“我做主了,咱别买,留着这钱就给你祖父看病用吧。”
尖酸刻薄的语气,厚颜无耻的举动,姚敏柔缓缓转过头,看到的就是姚七老爷家的小儿媳妇田氏圆胖且贪婪的嘴脸。
“你把钱还给我。”绿意急了,当即想抢回来。
田氏旁边跟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头上歪戴着一朵粉色的绒花,长得模样一般,脸被脂粉抹的太白了,配着血红的嘴唇,跟吃了人似的,立马将她一把推开,如田氏如出一辙的嚷嚷道:“你主子都还没说话呢,哪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滚开。”
人群渐渐在这里聚集起来,闲人们都开始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远处店铺的台阶上,站着深蓝色锦衣长衫,一双狐狸眼睛,过分妖娆俊俏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
“我们走。”姚敏柔无疑在大街上跟田氏争辩,那钱,权当自己丢了。
姚敏柔转身要走,田氏这会却觉得钱袋轻飘飘的,一定没多少钱,她一把抓住了姚敏柔的胳膊:“你这个丫头,你跑什么,三婶都多久没看见你了,都想得慌呢,看看,这是你堂妹春花,也长成大姑娘了呢。”
她顺手推一把旁边嚣张的姑娘,那沈春花带着兴奋和期待的眼神,往姚敏柔跟前凑:“姐姐,你头上戴的钗子可真好看,你借我给我戴两天吧 ,我保证还你。”
说完,手就是一抬,自顾自地去拔姚敏柔头上的赤金衔珠钗。
姚敏柔头一偏,及时躲过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绿意也急忙挤上来,扶着姚敏柔往人群外头走。
田氏好容易在街上看到了姚敏柔,看着姚敏柔,那就是移动的金山银山一般,怎么甘心放她走,她巴不得将她一头首饰,还有那一身锦衣华裙全都抢回来,肥了她的荷包。
“柔儿你别走,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心,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了,你祖父还有你祖母,两个人都病了,都躺着家里等着吃药呢,你还有没有孝心了?”
此刻周围的人,听了田氏的话,看看田氏母女普通的衣裙,再看看姚敏柔浑身上下银子堆起来的风华绝代,纷纷议论起来。
“这姑娘不会是在外头给人做小的吧,要不然怎么自家那么穷,她穿的这么好?”
“是啊,这姑娘真是好狠的心,这攀上了高枝儿,家里中病弱的祖父祖母就不管了,真是好狠的心。”
“有道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这姑娘看起来表里不一啊。”
姚敏柔脸色惨白,她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她如今是寿昌伯府的大小姐,然后要摘了这帷帽,与田氏在这街头对峙,将两家子当年的过继,父亲的亡故,母亲的难产,全都要说一遍吗?
又有多少人会站在她的立场。
世上,多的是慷他人之慨,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摘别人,还自认为自己最光明磊落的人。
反正钱不是出自你们的钱袋,光环却是戴到你自己头上的,踩着别人说自己最善良。
绿意已经气急了:“你别胡说八道,老爷早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过继到姚家去了,如今人都死了多少年了,这哪有叫过继的儿子生下的女儿,给生身父母养老的,还养一大家子,你们太过分了,老爷也早就死了,这赡养怎么落到姑娘身上,你们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