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脸色苍白,要不然父亲母亲为何一副谨小慎微,偷偷摸摸的样子,似乎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是什么让骄傲的父亲,体面的母亲,变得畏惧起来。
季夫人无法,只得告诉了他:“前些日子,我们家收到了平王府的一封密信,信里提及了有关姚敏柔的事,德妃娘娘,看中了她。”
季明听的糊涂,忙问:“娘,你在说什么?不是我要娶姚敏柔的吗,怎么说什么殷德妃娘看中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怪季明糊涂,就是季大人两口子当时看到密信的时候,都瞪着眼看了半天,才明白了殷德妃曲折狠毒的算计。
不得不说一声,真不愧是在宫里做了四妃之一的殷德妃,行事就是这么乖张,狠辣。
季夫人看了季大人一眼,季大人皱眉转过头,她才继续跟季明解释道:“明儿,其实你父亲无根无基的,这些年在荆州府做长史,一直都做的很顺畅,一切都是因为平王的鼎力相助,这平王府如今的郡王夫人,跟殷德妃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利益息息相关,生死荣辱都是一体的,我们家,也算是殷德妃这条船上的人。”
季明以前不曾听过这些,如今听母亲一说,他惊呆了,脑子飞快地消化着这些后宫朝堂中的势力纠缠。
季夫人将殷德妃的计划娓娓道来,最后才说道:“······我说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季明整个人都大受打击,满脸苍白的坐着椅子上,他完全接受不了,人性的狠毒可以到这个程度。
季夫人看着,很是心疼:“明儿。”
季明豁然起身:“我要冷静一下。”
一头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头是自己季家的富贵荣华,他该如何抉择。
“明儿?”见他要跑,季夫人吓急忙叫他,生怕他一时冲动对外人透露出什么事来。
季大人冷冷一笑:“你不用担心,他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办傻事。”
季明跑出季家的大门,就游魂似的在大街上走走停停,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竟是站在姚敏柔回家必经的路口上。
只可惜,等到天色转暗,秋雨潇潇,他淋得落汤鸡似的,也没有等到姚敏柔的归来。
深秋的季节本就多雨,等林老太太领着几位姑娘刚到馒头庵的时候,细如发丝的朦胧秋雨便从灰蒙蒙地天空飘洒下来。
馒头庵,名字起的俗,但是其内景致也独有一番风味。
智云尼姑年约五十多岁了,早已经不理俗事,如今馒头庵管事的是她的徒弟至善师太。
至善师太引着林老太太等人,先到佛堂去拜佛祖。
林老太太年纪大了,儿孙满堂,牵挂的也多,当即跪下来,双手合十微闭双眼,念念有词起来。
姚敏柔亦是有心事,自己噩梦中经历的一切,让她惊恐之余又觉得庆幸,说不定是佛祖可怜她,才以噩梦警示她,她诚心诚意地跪下感恩佛祖。
林雨晴和林思菀毕竟是林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在佛祖面前也不敢失礼,效仿自己祖母恭恭敬敬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