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才走近,就见于嬷嬷拉着个脸,对她们众人说道:“老太太昨晚上没睡好,现在还躺着呢,各位太太和姑娘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她眼神冷冰冰就在她脸上盯了好几眼,才哼了一声,转身回去。
这眼神不言而喻,她们不得已进门,都是因为老太太不想看见她的缘故。
梁氏脸色倏地一白,不敢去面对其他妯娌们抱怨的眼神,微微低下头来,装木头人,孙锦茹更是咬着嘴唇,在前提姐妹嫌弃的眼神里,咬着嘴唇不敢作声。
即使梁氏母女两个已经足够忍气吞声,可孙家刁钻的四太太牛氏已经阴阳怪气地说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惹了我们家老太太生气,也不看我们家老太太多大年纪了,万一气坏了身子,她怎么配得起,想想老太太为了我们孙家殚精竭虑,从不曾懈怠,在躺在家里吃干饭的人,她怎么有脸惹了老太太生气?”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众人齐刷刷就把冷漠的眼神看向梁氏。
梁氏脸皮再厚,犯了众怒,她也有些绷不住,如果是自己犯事了,那算自己倒霉,可偏偏这自己受到的这些委屈都来源于姚敏菲,她心里能不憋屈吗?
“等过了这几天把她送回去,再也不叫她来了。”孙锦茹气的在一旁跺脚。
没人理她,只有牛氏哼一声表示自己不屑一顾。
大早上的,太阳才刚刚在东边吐露鱼肚白,凉风吹过,女人爱俏,早就春衫上身的牛氏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又狠狠地瞪了梁氏一眼。
老太太不发话,她们都只能在这里干等着。
屋里头,孙家老太太在孙大夫人的服侍下,用着早饭。
用罢,她便关切的问起早上没有出现的孙绣君来:“绣君可好多了?”
孙大夫人钱氏忙放下手里伺候用的布巾,回身向老太太回话:“回老太太,已经好多了,就是脸上还有些青紫,昨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她心里憋屈,早上醒来还又哭了一场。”
孙老太太听着,就觉得很心疼,恼怒地说道:“想我们孙家虽然是个商户人家,可那也是讲规矩讲脸面的人家,我嫁到这孙家大半辈子,都没有过这种事。我真是想不到,孙氏生出来的女儿会这般猖狂,想想孙氏,她生母阮姨娘在我面前乖得像条狗一样,我一个眼神过去,她都害怕的打哆嗦,眼泪直冒,孙氏也一样,见了我就跟猫见了老鼠一样战战兢兢,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的孙女,会被软香那个贱人的孙女给打了。”
软香正是孙氏的生母阮姨娘,为何叫阮姨娘,也不过是被人叫习惯以为她是姓阮,其实她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会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她软香的“软香”二字,是取之温软如玉,甜香袭人的那个意思。
她本就是花楼里的女人,取这般名字才能引得那些男人心猿意马,后来被孙家老太爷谈生意的时候看中了,就给她赎了身,带进了孙家来,孙家就算是商户也好歹披一层假仁假义的皮,就默认了软香就叫阮香,从此以后就成了孙家的阮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