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惊得有些失语,巴西这些事足够让他忙得焦头烂额,让本就寡言的自己,此刻更是不知如何做安慰。
“我不信,我不信他是自杀,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何进...立德书院最高的楼层只有三楼,所有门窗都封死了,连我的手都伸不出防护栏他怎么跳?”
她越说越急,好像已经窥见了事情的全貌。
柏小枝伸出自己的手,抚上自己头顶那条如蜈蚣般贴着头皮的疤痕。
“新生第一课,是打到服气。你记得我头上那个吗?也是被活生生打的,何进,我、我现在......”
她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伸张正义?倒没那么伟大。
但她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质问自己——你能不能做点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何进...”
隔着重洋的男人,从她语无伦次的言语中明白了她此刻的情绪漩涡从何而来。
“小枝,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什么帮助随时找我。当然,等我回来也不迟。”
挂断电话后,她又一个人在椅子上坐了许久许久。
手指不知怎的,点开了成宇的聊天窗口。
他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被请家长了,好无语。]
从柏小枝回复的那句[怎么了]开始,对面就再无回应了。
也是此刻,放心不下的何进给自己家里打去一个电话后,随即给柏小枝发来了消息
——[别害怕,小枝,我给你兜底,不管什么时候。]
那句话就挂在手机屏幕的顶部,下面,是成宇曾经爱发的表情包。
那个喜感的表情包此刻怎么也搞笑不起来,她盯着手机,直到何进的那条消息从手机顶部消失。
柏小枝终于做出了决定,奔走出门的那一刻,正在给成宙拨去电话,却已经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来人。
成宙上来便握住了柏小枝的双肩,眼尾红肿。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
客厅内,一张张惨烈的照片散乱的摆放在茶几上,只听得到成宙的啜泣声。
柏小枝把该说的都说了,才完全的解释清楚了立德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报警...我要报警...”
说着,成宙就要掏出手机。
“没用的,”柏小枝淡淡道,“校方很有势力。”
当初她还在里面的时候,有个学员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报警,警车开到了机构门口,教官们手忙脚乱的叫来了校长。
最后,校长出面,警察甚至连立德书院的门都没进去。
可是,又该怎么办呢?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时,门铃响了。
柏小枝从监控中发现来人眼熟,将人请了进来。
来人叫何文渊,过年的时候见过,是何进的堂哥,刚进门就毫不客气道:
“何进叫我来的,遇到什么事了小弟妹,偷手机又被人找上门了?”
柏小枝目光一震,“你怎么知道那件事?”
“家里怎么着也要查查老幺女朋友的底细吧,”何文渊头也没回的走到客厅,饶是他再怎么游刃有余,看到茶几上的照片也不由得浑身一定。
“哈,看来真是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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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枝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