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芬作为后妈待向灿灿非常好,视如己出。
甚至考虑到向灿灿的存在,下定决心且一句劝告都听不进去,坚决不给向爸生孩子,更死心眼的是,她始终不同意向爸对她进行永久标记。
这让向灿灿虽然甚为感动,却也十分困扰,劝说过无数次都无果,于是,向灿灿只能使出十分劲来把她当成自己亲妈般对待,好的坏的,开心的不开心的,尽量做到凡事都同她讲,样样顺她,句句听话。
梁芬的怒意自然来得有理有据。
即便如此,也不是什么都能说。
“妈,别激动!千万别激动!来,跟着我深呼吸!”为能赶紧安抚梁芬情绪,向灿灿拿起手机,放缓语速,慢慢道:“跟着我说的……吸……气……吐……气……吸……吐……”
梁芬当真照做,稍许冷静下来,仍怒气难平,说:“我呸,别跟我来这套!”
随后下达不容拒绝的严词命令,“向灿灿,我告诉你,周五晚上你就给我滚回家,我把你爸叫回来,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这件事。”
“哦……好的。”见事已至此,向灿灿乖乖就范,认了,并好言哄道:“妈,别生气嘛。”
“哼!”梁芬的尾音刚落,通话中断。
向灿灿转头就向罗洲发出求助。
向灿灿:【罗哥,周五晚上我妈要跟我谈判,救我。】
向爸一向不怕,明眼一瞧都知道向爸在他家一家三口里地位最低,能决定大事的每每都是梁芬。向灿灿倒也不怕与梁芬引发口角或什么剧烈的言语冲突,真惹她生气了,向灿灿从小就有法子把人哄得心花怒放,怕得还是梁芬忧心过头。
他想起车祸那次,自己身上被多处划伤,伤口不大,但密而杂,且流血不止。那场面据罗洲所说,向灿灿再自行脑补,简直就是一名少年倒在鲜血淋漓的车内,生死未卜。
向灿灿光自己想象一下那画面,都有些后怕,更别说一向怕血的梁芬,当时把她吓得半死、哭到哽咽,最后把向灿灿禁足整整两个月。
罗洲回了句【好】,并问他在哪儿。
向灿灿已经全然忘记先前自己撒的谎,此刻正窝在宿舍的床上,下意识地敲字回答:【在宿舍啊。】
消息一发送,一个电话直接秒拨进来,是罗洲,焦急问道:“没去上课?不舒服吗?看你刚才脸色不是很好。”
向灿灿这才反应过来,大舌头道:“哦哦,不,不是的。刚,刚才我去教室一看,才,才想起自己记错上课日子了,就,就回来了。”
电话另一边忽而沉默,过了会才道:“灿灿,你不需要对我撒谎,无论什么事。”
向灿灿一怔,仔细听辨罗洲说这句话时携带的语调,称不上生气,也并没有带上责备,更多的似乎是无可奈何。
“我,没有啊……”向灿灿心虚地作出否认。
罗洲并没再说什么,道了句【晚安】便挂上电话。
去晚自习的舍友都没回来,向灿灿一瞧墙上挂的时钟,此时不过才七点半。
这才几点就晚安了?向灿灿瘪着嘴,愣愣地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电话界面。
最近一阵子,向灿灿对罗洲撒的谎的确有些多,为圆辣椒味alpha约/炮的事还有理由可循,但仔细想来,特意隐瞒也没太大必要,更包括今晚这一上课的小事。
坦白跟罗洲实话实话,也并不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而向灿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介意什么。
想着想着,向灿灿察觉到周围忽然涌起浓烈的烧焦味,同时伴有辛散的馨香。
向灿灿用力嗅了嗅,便知道自己这又是准点该是换信息素味了,但他努力回忆了遍,没能想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味。
这味仿若哪样东西一时之间被燃烧到焦灼,但与东西烧糊的那一种不太一样,不呛人,却也冲鼻。整体更倾向于中医的熏香,更隐约觉得与罗洲身上的沉香味有异曲同工之味,就是味道没有那么好闻,闻着不能静心安神,反倒惹人心上骚动。
即使随机到跟罗洲同一科的味道,也都没罗洲的味道那么讨喜,向灿灿耸着鼻子,沮丧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枕头,心里想道。
自己的信息素,也没什么好多去嗅闻的,向灿灿转而细细回忆起罗洲那宁静的沉香味,莫名其妙地开始浮想联翩。
猜测自己此时的熏香味与他的沉香缠绵在一块时会是怎样一股味道,两道徐徐燃烧而起的香气,会不会催眠凝神功效加倍,会不会特别融洽般配,会不会也格外浓烈火热到让旁边的ao闻到要捂鼻子跑路,会不会是罗洲能喜欢上的味道。
意识到自己越想越过头,越想越深入,向灿灿腾得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抓着床铺旁边的栏杆,凑过去,将头往上撞,“砰!”
向灿灿摸着额头,阵痛感总算让自己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