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罗洲并没有常备此类药剂,于是他只得出门去买,顺便缓解方才因为信息素冲突而起伏不定的情绪。
情/欲一旦涌现上来,罗洲一闭上眼睛,跟前都是那一夜时向灿灿在自己身下流着眼泪辗转求饶的样子,负罪感、悔恨感和压抑的欲望一时之间跟着信息素的爆发,折腾得他头疼不已。
那一整天直到后来樊奇思提取完信息素,罗洲才真正稳定好自己的情绪。
虽然在最后接醉酒的向灿灿回家时,仍是差点失控。
向灿灿在傍晚时才收到罗洲的答复,却不是说他跟樊奇思八卦那事,而是让向灿灿去他宿舍,当面聊一下那份文件和他的后续治疗。
一提宿舍,向灿灿就想起昨天自己那干巴巴杵在罗洲宿舍里使劲释放信息素的傻样,还有被井飞扎穿的小心脏,于是心里别扭得紧,毫不犹豫地撒谎说晚上有课,让罗洲跟他在学校食堂碰面。
罗洲似乎不疑有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向灿灿在食堂点了两份海鲜砂锅,又要了两大碗米饭,蒸着热气腾腾的小锅炉子,安安静静地等罗洲。
无论什么季节,哪怕盛夏,相比其他,罗洲更爱煲汤和火锅,每次在罗家都能享受到变着花样的汤锅,哪怕出去或去食堂都是首选汤饭或砂锅。
恰巧,向灿灿也特别喜欢汤汤水水的,特别受用。
“几点的课?”罗洲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炸鸡,一坐下便匆匆问。
向灿灿愣了愣,花费两秒反应过来,装起样子正经地圆谎,抬手看一眼腕上手表,答:“七点的,还有一个小时。”
罗洲双目微闪,快速看了向灿灿一眼,低头开始讲正事,“关于治疗,灿灿,你怎么想?”
话里意思,主要在询问向灿灿对于信息素手术的接受程度,毕竟关乎于标记一事,这对于omega来说是件极其重要之事。
向灿灿按照心里所想如实回答,“如果可以稳定紊乱症,我觉得可以尝试下的。”
“需要承担的风险和注意事项,知道了吗?”罗洲接着问。
向灿灿点点头,“南医生讲了,信息素提取和人工标记的过程比较疼。”
“不仅仅是疼痛,手术最终会是永久标记。”罗洲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我知道。”向灿灿低头扒拉一口白饭,答道。
向灿灿并非没有犹豫,找个不认识不相关的alpha进行人工永久标记来稳定病症,这意味着将来如果他有alpah伴侣,他的伴侣将无法再对他进行标记。向灿灿自认没所谓,而那位伴侣却未必乐意。
“向灿灿。”罗洲严肃地叫向灿灿的全名。
“啊?”向灿灿猛地一抬眼,听到罗洲不同寻常的叫法,心里一紧,接着开始噗通乱跳。
“如果……”顿了顿,罗洲似乎在酝酿措词,一些话好像难以说出口,“我是说如果,你决定永久标记的话,你以后的alpha就无法再标记你,你觉得没有问题吗?”
向灿灿愣住了,并未想到罗洲一本正经地是要问出这种他父母才会过问的问题。
“且不说我现在也没有alpha,即使有,如果他介意,那我就不会浪费他的时间。”向灿灿很快回过神,抿着嘴,冷静地说出内心想法,这事他已经打定主意。
就像现在的病症一样,对方接受,向灿灿才会考虑在一起,如若不接受,那两人爱得死去活来都没用。
罗洲面色低沉,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
向灿灿期待地盯着他罗洲的上下唇,等了好一会,才失落地低下头,继续扒饭。
两人隔着腾腾热气,无声地吃着海鲜锅。
快吃完时,向灿灿想说些什么,于是道:“可能我爸妈未必同意,我还是会选择尝试,而且他们应该也能理解。”
手术风险和痛苦过程是其一,就父母而言,自家omega儿子被人工永久标记这件事,任谁都挺难接受,但相比信息素紊乱症所带来的后续病变可能,这也是唯一途径。
南子安确实一早就提出攻病变的可能,向灿灿的信息素长期不受控,腺体的衰弱远比正常omega快得多,时日一久很难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当然,最糟糕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摘除腺体。
因此,向灿灿大着胆子,始终不怎么惧怕。
罗洲并没有发表意见,轻嗯一声,说道:“我会帮忙说服,到时让梁阿姨陪你。”
“你不陪我吗?”向灿灿眨眨眼,问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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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火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