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月凝雪慢慢地睁开眼睛,她不是……被凌迟处死了吗?
一千刀,刀刀剐在她的身上,割的她生疼生疼。
可眼前这摆设,这轻纱,又是在哪里?
月凝雪的手轻轻的拂过床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看着手上的月牙胎记,还有身边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脑子陷入一刻的停顿,难道她没死?
月凝雪眼神中浮现出蚀骨的仇恨,在脑中快速地梳理起当前的情况。
前世也是如此,太子府跟月府的人一同进宫赴宴。但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觉得头昏脑涨,便着人找了间空置的宫室休息。
可刚回到房间内,就晕了过去,再后来……
一切痛苦的根源,都起于这场夜宴。
想到这里,月凝雪柔若无骨的小手附在了男子的银色面具上,停顿良久,终是没有揭开。
“一个登徒子,有何好看。”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找了根趁手的烛台,在手中掂量几下,随后用被子蒙住了男人,狠狠挥下!
“第一下,打你蠢钝如猪,被人骗入这场局里!”
“第二下,打你敢做不敢当,徒留我承受恶果!”
“这第三下,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
月凝雪出了口恶气,随手扔掉烛台,冷冷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夺走了本姑娘的清白,不把你杀了已经是恩赐了。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
月府。
昨夜月家嫡女身体不适,被圣上派人送回的消息传开来。
“怎么会这样呢,大小姐怎么会突然在宫宴上晕倒呢!”一个青衣婢女端着铜盆,急匆匆地拨开室内的珠帘。
“嘘,小声些,别着急,听说圣上派了太子过来探望小姐呢,”诺儿接过铜盆,搁在一边的架子上,“只要小姐嫁给了太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窗外,月凝希绞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睛就像是猝了毒一样。
想要嫁给太子,月凝雪,你做梦!
“大小姐!大小姐还没醒过来吗?”
一道高亢的女声打破了宁静,来人金钗华服,正是月凝希的母亲刘氏。
刘氏十四岁便嫁进月家,深受月明远宠爱,虽年已过四十,却仍风韵犹存。
只是,刘氏一直没给月家生下一个男丁,只有月凝希一个女儿,眼看着其他更为年轻的几房见天地笼着相爷,她是咬碎了牙也要强装贤惠。
况且刘氏还掌管着一府中馈,就算是从前的月凝雪,也要看刘氏的脸色过日子。
“太子殿下,姐姐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出事了?”月凝希并未接刘氏的话茬,而是可怜兮兮的看向太子。
刘氏眼中划过一丝鼓励。
月凝希紧张地望着月凝雪的卧房,今天,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名声尽毁!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月凝雪款款走出:“好吵啊,怎么这么多人在我的闺房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