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舟依旧尊重他的意见:“你想清楚了?”
苏瑾辞点头,看了眼门口,从苏母送了水果进来后这门就再也没被打开过,“嗯,参军太久了,许零他……他等不及。”
周阴听不懂,可沈长舟知道,他说的是许零三年后出事的那回事,那件事沈长舟有很大一部分责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你打算怎么做?”沈长舟咽了咽喉咙,声音有些发沉,比他之前面对江小碧还要紧张些。
苏瑾辞说得轻描淡写:“躲呗,别让我爹逮到就行。”
你能躲得掉么?
这句话卡在沈长舟喉咙里没能说出口。
躲,一个字包含了多少,他要躲,舍弃的是亲情,是苏父的失望和苏母的痛心,是他的未来,如果他不走军途,一个高中毕业高考没考几分的人以后能去做什么……
再说,就算苏父苏母心软让他躲过了这关,那许零又如何,他要躲的事躲的人那可多了去了,暂且不说许爷那,就说这道上的人,你在位的时候人家怕你敬你,等你没钱没势的时候谁不来踩两脚?还不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沈长舟能想到的,苏瑾辞必然也想到了,沈长舟叹了口气,“瑾辞,躲,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沈长舟握住周阴手,沈长舟的这句话同样适用在他们身上。
“我知道啊,哎。”苏瑾辞捧着脸叹气,“干嘛一大早跟我说这么深沉讨人厌的话题。”
沈长舟没打算让苏瑾辞回避掉这个问题,“你敢说你自己没想过。”
想过,而且想过很多很多次。
“你要帮他,首先你得有这个能力。”
能力来自于权利,而苏瑾辞能获得这份权利的路只有一条。
苏瑾辞:“我怕他等不及。”
沈长舟:“那就看你追不追得上了。”
苏瑾辞半天终于点了个头,沈长舟说得对,他必须参军,只有正面自己可以操控的权利才能保护许零。
苏瑾辞翻了个身,从床上下来,“我先去厕所了。”
沈长舟知道他需要点时间自己好好想想,点头让他去了。
苏瑾辞扯了两件换洗的衣服搭在肩上,推门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沈长舟和周阴。
周阴:“我可以问是什么意思么?”
沈长舟捏捏周阴的脸,“瑾辞想把许零从烂泥里拔出来,他们俩可比我们难多了。”
毕竟我们只要成功出柜了就行。
苏瑾辞收拾好自己,用沈长舟做挡箭牌说要出门,沈长舟对此很是鄙夷,苏瑾辞用眼神告诉他:我都是做你做过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