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会儿,这两个以前总是欺负压迫陈希的弟弟,便看到了让他们恨不得拍桌而起的一幕,那卖馄饨的老板把馄饨打包好交付到那个汉子手里之后,付钱的居然是他们那个曾经连饭都吃不饱的大哥?
看他使用的手帕,绣工多么精致,而且折叠起来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包了不少铜板。
这两人连眼睛都不肯眨,密切监视着陈希的一举一动,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他们居然在陈希的手帕里看到了白花花的碎银子,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他们的父亲和姆父,早出晚归的种了这么多年的地,还卖了一个儿子,都没能存下这么多钱!
那卖馄饨的老板看陈希买了这么多的份上,结账的时候便优惠了一文钱,所以陈希一共付了十九文钱,他赚的那些铜板,还剩下七十三文钱。
再次把手帕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放进胸前贴身放好,陈希被雷澈牵着小手,在老板热情的欢送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馄饨铺子。
而陈希的那两个弟弟,看陈希起身离开,便也跟老板结了帐,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他们倒要看看,他们这个所谓的大哥,现在的日子到底过的有多好,他嫁的那个汉子,到底是真疼他还是假疼他?他们才不信,一个克夫的哥儿,还会这般得宠?
但就在这时,雷澈突然扭回了头去,貌似无所事事的扫了一眼身后,然后什么都没有多说,又把头扭了回去。
陈希的那两个弟弟,雷澈只见过一面,比较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前身曾经见过一面,那就是在把陈希半拖半拽的娶回门的时候,那两个弟弟矗立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好戏雷澈毕竟是特种兵出身,若是连点反侦查的手段都没有,又怎么好意思自称狂龙?更何况是这种正大光明的偷窥和跟踪。
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那两个家伙的不正常,但却一直没有点破,只想看看这两个心术不正又好吃懒做的哥儿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以前欺负他的小夫郎也就罢了,现在小希有自己守护,他倒要看看,谁还敢整幺蛾子?!
走了几步路,雷澈突然像是开玩笑似的,对身旁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陈希来了一句:“小希,你身后跟着老鼠!”
“什么?老鼠?”听到这话,陈希惊叫一声,立马扭过头去,结果左瞧瞧,右看看,什么都没有!!
还以为爷在逗他玩,陈希扭回头来,朝着雷澈翻了个大白眼,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雷澈讪笑着摸了摸鼻子,继续意有所指的说道:“没有吗?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两只的啊!”
爷真是无聊,骗他一次,还想骗他第二次不成,他才不会上当呢,陈希抻长了脖子,继续昂首挺胸的迈着步,一副我看穿了雷澈的小把戏的高傲模样。
雷澈也不恼,他就是想提醒一下身后那两只惹人厌的老鼠,他们拙劣的跟踪早已经被识破,所以不要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但是陈希都听不懂雷澈说的话,他那两个草包弟弟又怎么会听得懂?白痴的认为前方真的有老鼠出没,吓得好一会儿都没敢挪窝,这还是眼看着陈希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线里,才咬咬牙,迫不得已的跟了上去。
这一下午,雷澈都是在牵着陈希买买买,而且根本就没有让身旁的小抠门掏钱,用的全部都是他典当药材换来的银子。
柴米油盐,锅碗瓢盆,蔬菜瓜果,铁铲浴桶,还有一些做木匠活所需的工具,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甚至就因为陈希无意识的抱怨了一句腿酸,雷澈就干脆利落的花三两银子买了一辆牛车,然后把小家伙连同买来的东西一起安置到牛车上,而雷澈就走在前面,一边牵着牛缓步前行,一边观察着街道两边是否还有要买的东西。
而陈希呢,安安稳稳的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里,头上插着爷送他的银簪子,手腕上带着爷刚买的玉镯子,左手里举着冰糖葫芦,右手里拿着菜煎饼,吃的满嘴流油,一路上收获了无数哥儿羡慕嫉妒的目光。
这是谁家的哥儿啊,真会嫁,跟了个知道疼人的汉子,真是羡慕死人了。
而陈希的那两个弟弟,亲眼见证了这些,却是嫉妒的想哭,眼见着体力不支,不能再继续跟踪下去,那两人在雷澈的马车身后,气得直跺脚。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凭什么他们那个克夫的大哥都过上人见人羡的好日子,而他们却不行。
眼见着也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却连个上门提亲的汉子都没有,那些个汉子都是瞎了眼吗?他和弟弟长得又不差,凭什么连村子里貌丑的哥儿都有人提亲,却没人向他们提亲?
但这哥两个却不想想,他们好吃懒做的本性连隔壁村子的汉子都知道,谁愿意娶一个游手好闲的哥儿回去?又不是娶个祖宗,身为哥儿,还是勤快能干的更抢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