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山听了,一张脸羞红。只有连连点头道:“我们会注意的……”
最后张惜花不大放心,又添了几贴调养的方子给张铁山,让他记着抓些草药煎服了给雁娘喝。在多摄食些红枣、菠菜、燕麦粥等补血高纤维类的食物。
江铁山把雁娘放在床上,急忙忙的去烧火,张惜花看他紧张的举动,心底的担忧才被打消。穷苦点怕什么呢,有男人疼着就好。
交代了让江家派个人去河边拿衣服,她这才回去。
回到河边,翠花婶的衣服还没洗完,而自己洗好的那盆衣裳却不见了,不待张惜花问,翠花婶就道:“刚你家汉子经过,顺带把你家木盆带家去了。”
“有劳婶子了。”
“哎……你等等……”见何生媳妇要走,翠花婶忙把人叫住,等张惜花停下来,这才接着问:“你是叫|春花还是杏花啥的?看我,倒一时忘记了。”
这不怪人家,毕竟她嫁过来才十来天,张惜花笑着回道:“婶子,你喊我惜花就行了。”
“哦……原来是惜花啊……”翠花婶先是拉长了声音,然后才低声问:“这江家兄弟们请了郎中家去没?他那媳妇身子怕是不好了吧?”
翠花婶是个急性子,也不等人回答,就自言自语道:“大山他们那五两银子白花了。这病娇娇的看着就不好生养,这下能不能活成都未可知。唉……”
张惜花哭笑不得,这人根本就没怎样呢,村子里这流言就传的漫天飞了。左右就这么一百来口人,谁家芝麻点大的屁事,村里人都要传一传。
似乎那一点子乐趣就来自瞧别人的热闹。
不过张惜花还是帮那可怜的姑娘正名,道:“婶子,那雁娘身子没啥大碍,养一养就没事了。”
“唉……这养一养,还不知道花多少钱呢。”这村里哪个有多余钱专门养身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无论如何,翠花婶都觉得江家兄弟这五两银子花的不值得。
每个人思想观念不一样,张惜花左右不了。倒不好一直跟人掐着这问题,告了声退,就往家去。
院子里衣服已经摊开晒在竹竿上,丈夫也不知道突然回来干啥,这会儿也没见人影,房间里倒是留了一件他脱下的衣袍。
只这么一件,张惜花就在水井里打了水,几回合就搓干净了,一块晾晒着。
中午不用煮食,她特意在灶台里埋了几颗红薯,专门留着给公爹和丈夫补充能量,家里几个女人不用干力气活,还禁得住饿。
这会儿就想找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做。
何曾氏敲了敲门,“在房里?”
“哎……”张惜花应声,有些奇怪婆婆怎的突然敲门,等开了房门,见何曾氏手上拽着一双破掉的草鞋,那尺码,应是何生的。
何曾氏道:“你汉子的草鞋破了,你给重新编一双罢,我这会儿没时间编。”
张惜花蓦地惭愧得红了脸,枉她一直关注着丈夫,却没发现他鞋子坏了。这会儿婆婆提醒,心里就很不好意思,呐呐道:“是,娘你放着吧,我会编好的,爹娘需不需要编一双?”
何曾氏道:“你要空闲,多做几双也可。”
“是。”张惜花出嫁前就得了家里人的鞋子尺码,这会儿也不用特意询问。编草鞋的稻草家里存了有,需要去茅草房取了用就是。
何生中午鞋子破了,不得不提前回来换一双,他自己也会编鞋子,只没时间,就交代了娘亲帮忙做。张惜花猜测了一下大致情形是这样,只是对于丈夫不交待自己做,还是有些失望。
盛夏人们多穿草鞋,而公爹和丈夫现在每日担水浇田,特别容易耗费草鞋。张惜花从小帮衬家里干活,编鞋子的手艺也很好。
打理出稻草,就开始了手上工作,她的手稳,编出来的鞋子结实耐穿,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家里人编鞋子
等到了正午时分,何生的鞋子就编好了,张惜花放下手头的活计,去了厨房煮猪食。猪食早就剁好,这会儿只要烧火架上锅就行了。
她弄完这些,还想给公爹丈夫送烤红薯,刚扒了下灶台的灰,今早埋的红薯都没人动,想来他现在也是饿着肚子。
装了凉开水,再装好烤红薯,张惜花提着篮子出门,公爹今儿在玉米地上劳作,走过一座小山头就到了。
往日一片绿浪翻滚的场景不见,反而到处是枯黄一片片,很多人家的玉米杆干涸的枯萎了,村里人日日担水浇田浇地,总是浇不及太阳晒干水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