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便把双手撑开,他长得高大,比张惜花要高一个头,她挨近他身,便将布尺拉开,她的发鬓不其然擦过何生的鼻尖,令他觉得不仅鼻腔发痒,身体也有些酥麻。何生把头扭开,幸好夜里灯光暗,他并不怕媳妇发现。
快要量完时,张惜花抬起头笑道:“好啦,手可以放下来了。”
何生心里松口气,立时将手放下来,却不想手一放便把一旁没离开的媳妇搂了个满怀,何生霎时僵硬着四肢……
这与躺在床上互相搂着睡觉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两个人站立着,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膛里,让何生觉得怀里闯进一只温顺的小动物,何生僵硬了一会儿情不自禁揽住张惜花纤细的腰肢,一入手更清楚感觉到他的妇人身体此时柔软异常,竟真的让何生回忆起小时候抱着毛茸茸的兔子,舍不得让爹娘宰杀便一直不肯撒手的事儿。
面对面相拥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略等了一会儿,丈夫还是一动不动,张惜花自个儿也觉得浑身发烫,特别是能听到丈夫扑腾扑腾剧烈的心跳声,还能明显感受到他下方早已经苏醒的事物,她只能将头埋在何生的胸膛,一动不敢动。
布尺早已经掉落在地上,也没人去理会,房间里一直很安静,油灯燃烧着,将两人的身影投射在墙壁间,若不细看,恰以为是一体的事物。
何生将媳妇紧紧的扣紧在怀里,手臂里的人此时娇弱的很,让何生不自觉便挨着她身蹭了蹭……
两人心底同时生出一股颤栗,张惜花羞涩的红着脸,发出的声音像猫儿般细小:“何郎……何郎……”
听到媳妇软软的声音,何生惊醒,立时便将媳妇的身体放开了,那动作迅速得像丢掉烫手山芋似的,他也没回话,闷头便往房门冲。
他人一下子就没了影儿,房门轻轻磕在门槛,发出哐当的声音,摇晃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合上。
张惜花愣在一旁,瞪着眼望着半开的房门,她身体发软,愣了一会儿才赶紧伏在床榻边沿,捂着心口来平息刚才的感觉。
张惜花头脑清晰了些,整个人顿时觉得很羞愧,她刚才差一点便忍不住想要从了丈夫,她发誓,只要他想干点什么,自己一会由着他为所欲为。
那会儿脑子里都是些先前夫妻二人鸳鸯交颈的旖旎画面,竟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忘了个彻底,哎呀……张惜花拿了正头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却依然掩饰不了自己的心跳。
已经过了三刻钟,何生还没有回房。张惜花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先是把布尺捡起来放好,再把丈夫的衣裳叠放好,自己才躺回床上。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腹部已经有点小突起了,感受着孩子在肚子里,她一下子想到很多很多,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一直等得张惜花快要睡着时,何生才慢吞吞的摸进了房间里。张惜花晓得丈夫很尴尬,便闭上眼装作睡着了不出声。
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声,何生已经褪去身上的衣服,爬上床在她身边躺下。挨近了后,张惜花感觉到他体表一阵冰凉,小部分头发丝还有水珠,就明白丈夫肯定是打井水又了洗个凉水澡。她埋怨的想: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再睡觉呢?长久下来会有害身体的。
正当张惜花不断在心里数落丈夫时,何生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推推她,连续小声喊了两次她的名字道:“惜花……惜花……”
张惜花本来想应声,何生一见没人回应,以为她睡得很熟,便轻柔的将媳妇抱进了怀里。张惜花当即不敢再出声。
她又想到刚才的事儿,整个人又羞涩又愧疚。实在不知怎么办好,干脆便眯着眼睛继续装睡。
何生犹豫了两下,手指擦过媳妇的胸前时,慢慢往下选择停在了她的小腹处,脑子里面想到自己还未出世的小家伙时,那颗刚躁动的心才平缓下来。
丈夫带着老茧的大掌在她的小腹轻柔的流连往返,张惜花整颗心亦感觉软软的,一时间觉得即使沉溺在此,似乎也没啥不好。
两人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正当张惜花将要睡着时,何生突然伸长脖子,低下头对着张惜花的额前落下了一个吻。
柔软的唇瓣轻轻一碰迅速的离开了,只残留着一点温度证明它刚才来过,张惜花身体蓦地一僵,差点就要被丈夫发现自己醒着,她赶紧克制了下情绪,渐渐放松身体后才没被何生发现。
何生亲了一口媳妇后,很好心情的闭上眼进入睡眠状态,却把张惜花刚才的瞌睡虫赶跑得光光,她睁大眼睛呆在他怀里也不敢动……
他是喜欢自己的罢?
不然为什么会偷偷亲自己呢?
若不喜欢怎么也不可能亲自己吧?张惜花简直无法阻止自己混乱的心绪,为了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一个劲儿的胡思乱想着。
年纪很小的时候,记得只有爹娘会亲自己,等她长大了,爹娘也不会再亲了,倒是后来她带着弟弟祈源时,看到他露出可爱的举动,会忍不住抱着他一顿猛亲……
张惜花无论怎么想,怎么例证,最后都把何生的行为解释指向了他喜欢她,所以才会主动亲她。
这么一想,张惜花激动了好长时间,最后挨不过瞌睡虫,才闭上眼睛睡着。
翌日醒来时,她看着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房间里,张惜花觉得很无奈,她又起来迟了……索性她有身孕后比往日都起的晚,家里也不会说什么,张惜花赶紧穿戴整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