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隆和鳌拜的前车之鉴,阿尔津也不敢不小心啊!
“喳!”
马甲兵应了一声,就转身上马,飞奔而去了。
跟着阿尔津的一个甲喇章京上前问道:“梅勒章京,要不要打出火把,快速前进?”
阿尔津摇摇头:“他们只知道咱们到了,还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和目的,应该还有机会......不要打火把,还是悄悄地接近!”
这阿尔津到底是宿将,战场经验非常丰富,知道夜间判断敌情不易,很容易出错,所以他没有必要为了节约一点时间,就把自己的底牌亮给敌人去看。
......
清流溪畔,明军右翼,前方传来铳响的时候,一道胸墙已经垒了起来,胸墙前还有一道取土后剩下的壕沟。这是布署在这一线的克难新军第一步兵团、第十一步兵团的杰作。他们之所以能够快速构建胸墙,是因为克难新军(包括模范军)各部都配备了许多铁锹,虽然不是人手一把,但已经足够应付挖壕筑城的工作了。
而新军第一和第十一步兵团又没有配备火铳,为了确保阵地不失,就只能辛苦一点,大晚上的挖沟堆墙了。
除了壕沟胸墙,他们还为清军的骑兵准备了拒马枪,就是将长枪和原木捆扎在一起,做出拒马的样子。这些拒马枪并没有摆上一线,而是摆在后方备用——什么地方看着要被敌人突破了,担任预备队的连队就会抬着这些拒马枪去堵口子。
前方的铳声响起的时候,明军的左翼指挥使(这是一个临时的职位)王周(他也是中军师的指挥同知)正和暂时归给他指挥的第十一团团长田卿意一块儿在检查刚刚扎好的拒马枪。
“同知,是斥候骑兵在发铳!”田卿意微微有点兴奋,“有鞑子过了清流溪了......许是要北逃了吧?”
“北逃?”王周看了眼这位秀才出身,跟随朱慈烺一年多就混上团长的田卿意田千户,眉头就皱起来了。
现在的克难新军什么都好,就是大部分的军官都太嫩了。一年多混到团长、营长大有人在!
眼前这个田卿意就是其中之一,在天津卫才从军追随太子。虽然在大沽口之战中立了大功,后来又以见习连长的官职参加了模范一团的练兵,再后来又去军学堂学了三个月的西洋军学,现在就提拔到团长了,实在是太快了......
而这些当兵从军没多久就当上高官的军官,多半还很年轻,大部分就二十多岁,甚至有不到二十就当上骑兵团长的!
这些“小孩子”军官个个都意气风发,说得好听叫有朝气,说难听点那是不知天高地厚!
鞑子要跑这样的判断也能做出来......那是鞑子啊!
田秀才也没把王周王麻子(他脸上被炸膛的火铳伤过,所以有个王麻子的匪号)当回事儿。人家可是模范一期加军学一期!掌握的可都是太子爷非常看重的新式军学!
王麻子这种老兵懂啥呀?
“同知,”田秀才胸有成竹地道,“您可别不信......鞑子要跑是肯定的!他们已经攻了几波,都被封观山的炮兵逐退了,哪儿还有取胜的可能?而且石洋将和郝摇旗还在打他们的屁股,随时冲上大枪岭,到时候鞑子还能跑得了?”
还别说,田秀才的分析挺有道理的,连王麻子这个老兵也被他说服了——这王麻子也不是当大将的料,他耳根软,没主见,要不然早当上师长了。
田秀才知道王麻子的脾气,于是就拍着胸脯道:“我带两个营去试探一下,如果鞑子真的要跑,咱也追杀一阵,杀他个三两千的!”
王麻子想了想,居然点点头道:“好吧,那就试探一下,从后备队中调两个营,记着......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