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真是走不开啊!”
一帮民之父母都不傻,哪里肯入这个套?好好的官不当,来管这群要饭的?
毕自严笑着道:“你们所管的州县不说十室九空,那也是大半的百姓离了家园,你们留在地方上也没什么可以干的......万岁爷就想让你们把地方上的琐事交给知府衙门,然后带一群能干可靠的差役来西安看着从各州各县出来的饥民。不要让他们再被贼寇所蛊惑了!
万岁爷还说了,如果再有贼寇蛊惑饥民的事情发生,哪个州县的饥民被蛊惑起来,就问州县官的罪......要削籍为民的!”
削籍为民可就惨了......多年的苦读全部白费,以后连举人、秀才都不是了!
毕自严看着一帮不再说话的县官,笑着道:“天子已经到潼关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和本官出城五十里去迎接天子车驾!”
朱皇帝办事那是雷厉风行啊!
打仗的时候是兵贵神速,现在去要饭了,也是神速!八月中旬离开的北京,现在才九月初五,就已经到了潼关卫。
而就在大明天子即将再幸西安,要领着陕西一省的饥民南下要饭的时候,刚刚被他安排妥当的东北面的几个边镇又出了点意想不到的状况。
黄台吉出兵来攻打了......而且这个黄台吉居然没有照着朱由检的如意算盘三出燕山,而是走了辽西和辽东。
辽西方面,不计其数的建州兵在八月二十五日这天突然越过小凌河,奇袭了小凌河南岸的松山堡、杏山堡、塔山堡三城,在八月三十日就突进到了靠近宁远城的笔架山以东。
虽然朱由检早就让袁崇焕、祖大寿放弃宁远退守山海关,但是这两位一直拖延不办。到了黄台吉二出燕山后,大明在东北面的形势明显好转,朱由检也有足够的兵力在大宁、燕山布防,不再需要从辽西抽调力量,所以也就默许了袁崇焕、祖大寿“重新”在辽西走廊布防(其实就没真正撤防)。
而袁崇焕、祖大寿的布防,就是以小凌河为界,以松山堡、杏山堡、塔山堡、笔架山等三城一山为前沿,节节防守,步步抵抗,以拱卫宁远坚城。
也不知道是袁崇焕有意诱敌深入还是一时疏忽,反正后金大军一出,就势如破竹一般,转眼间就打到了宁远城以东的笔架山险要!
而在辽东半岛上,后金军的出手同样犀利。大队的后金兵趁着毛文龙例行公事一样的,在秋收之前发兵骚扰后金后方的机会(毛文龙这两年特别喜欢在辽东秋收之前打几场袭扰战,或是打沿海,或是袭辽河,出动的兵力都有几千乃至上万),突然进兵,一举包围了复州城,前锋直逼南关长城外的金州卫城。
这两路后金大军不仅来的突然,而且进军的路线也完全出乎了朱由检之前的预料。虽不能说打了辽西、辽东明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也让袁崇焕、祖大寿和毛文龙陷入了被动。
而且北京的大明朝廷也有点措手不及——朱由检留下的三个锦囊当中,可没有说黄台吉打辽东、辽西时应该怎么办!
北京皇城西苑的玉熙宫内,当着垂帘听政的两宫皇后(周皇后、张皇后)和一个脸色阴沉,腮帮子都气的鼓出来的监国皇太侄,一群大臣们就争论起来了。
“黄台吉出兵宁远那是找死!正好调集大军去与之决战......说不定可以一举歼灭!”
“黄台吉狡诈阴险,一定在使诈,大军不可轻出,应该以不变应万变!”
“辽西决战的机会难得,如果错过,平辽之战何时可以结束?”
“万一有诈呢?”
“有诈也不怕!朝廷的帐前军、殿前军,信州的骆驼军,都是精实勇锐之兵,何惧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