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急军报啊!一定是什么地方又闹了贼吧?
这几年天下各处都多灾多难的,江南这边比起中州、西北那是好多了。但是也时常发个大水,闹个旱灾......闹得严重了,也有好汉揭竿而起,闹上一场!崇祯初年的时候,福建就大闹过一次,场面一点不比陕西的那个什么闯贼来的小!
这回该不是又哪儿出了大贼头了吧?
街面上的行人哪里敢拦着?纷纷跌跌撞撞的走避,然后目送着健马向南京守备衙门的方向飞奔而去。
......
南京守备衙门就在南京紫禁城外,原属于中军都督府的衙署里面,南京守备勋贵张之极和南京同守备太监庞天寿,还有参赞机务的南京兵部尚书朱燮元,都在这里设了公堂。
现在这三位,都聚集在张之极的守备大堂后面的中堂之内,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刚刚收到的淮西总兵衙门转来的塘报。
塘报上的消息就是一个——闯王高迎祥的贼兵已经窜入了大别山区!
“这个定国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淮西镇那么多兵,怎么就挡不住闯贼的那点人呢?”
南京守备勋贵英国公张之极看完塘报,第一个就怒了。淮西镇那是多要紧的地方?守着中都凤阳府,还守着大明朝的祖陵啊!
“不行,老夫得向圣上请旨去督师!”南京兵部尚书朱燮元也是个狠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脾气火爆,已经嚷嚷着去督师了。
“少师,国公,”庞天寿也是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对朱燮元和张之极道,“这个闯贼高迎祥可不是一般的贼啊,听说他武艺超群、弓马娴熟,手下还有36路闯将,个个都有万夫莫开之勇。连万岁爷麾下的大将李自成、张献忠一起出马,都没能拦住他,愣是让他从六盘山突了出来,还从汉中府杀入了郧阳府,又从郧阳府突入了南阳府,后又从南阳府突入了信阳府,最后杀进了大别山......”
“这怎么可能?”朱燮元连连摇头,“李自成也就罢了,他执掌固原兵未久,而且整顿太恨,下面的人不服气,不肯力战,让高迎祥跑了也正常。可是张献忠带领的可是帐前少年军的骑兵啊!他们怎么可能拦不住这些山贼?”
高迎祥这下可真是闹大发了,李自成在后面追,张献忠在前头堵,居然都没有得手,还让他钻进了大别山。
“还不是因为没有一个督师?”张之极摇摇头,道,“李自成是总兵,张献忠只是个参将......他们根本指挥不动地方官。没有地方官的配合,他们的兵马连补给都困难,更不用说借助地方的团丁民伕了。”
“说的也是,”朱燮元点点头,“没有一个督师的确不行......”他捋了捋胡须,“不过南直隶这边有老夫。老夫出马督师,不怕拿不住这个姓高的贼头!”
朱燮元的信心也不是毫无道理的,他可是在奢安之乱中打出威名的帅臣!而且他这个南京兵部尚书也不是尸位素餐的主儿,在任的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的在整顿军务。在他的努力下,南直隶境内的四个总兵(南京京营总兵、淮西总兵、淮东总兵、江南总兵)也不敢太过懈怠,三四万战兵还是可以拉出来的。
而且这几年朱由检搞“太祖方阵军”也给朱燮元提了醒,也对南直隶四总兵的军队进行了改革,引入了方阵战术。所以现在南直隶的武备,比过去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已经有了可以一战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