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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 第160节(1 / 2)

谢坚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节礼怎么都来得及送,怎还来找公子求路引?这不像夫人的处事。”

西院与东院素来互不过问,谢星阑虽未开口,心底却漫上一丝不安,他站在书阁之前拧眉沉思,忽然,一丝浅淡的记忆涌入了他脑海之中。

他吩咐道:“去看看东院是不是请了太医。”

谢咏应声而去,不过几息功夫,他快步返回,“公子,果然是派人给宋太医递了帖子。”

谢坚一愕,“夫人身体不适?那又为何求路引?”

“太医不是为母亲自己请的。”

谢星阑沉声开口,轻松了整日的心境在此刻重重一沉,能让蓝明棠如此,只有她病重的哥哥蓝明麒,而他若未记错,前世的蓝明麒,正是在贞元二十年的冬天病况急转直下。

谢星阑面沉如水,谢坚虽是不解,但他尚有差事,便捧着锦盒道:“属下先往侯府走一趟。”

“慢着——”

谢坚禀告完便走,可尚未出门,便听谢星阑制止了他,谢坚回身问:“公子可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县主?”

谢星阑眉眼一片寒峻,“先不必送了。”

第169章 火气

义川公主李瑶, 病亡在贞元三年冬月初十,每年一入十月,秦璋便足不出户为李瑶抄经祈福, 从前的秦缨不喜文墨之事,从不参与, 今年她却陪着秦璋抄起了道经,大雪下了三日,她便陪着秦璋抄了三日。

窗外银装素裹, 屋内秦璋端坐书案之后,一笔一划写得极尽温柔, 秦缨暗暗端详他, 渐渐心生酸涩, 她捧上一卷抄完的道经, “爹爹,歇歇手。”

秦璋欣慰道:“爹爹不累,你自歇着, 从前让你多写一个字你都不愿,如今乖了,你母亲看到你抄的经文, 定十分开怀。”

望着那小山一般高的经卷, 秦缨颇为感怀,还未开口, 秦广先推门而入,他手中拿着一本邸报, 边拍肩上雪粒边道:“这雪下了三日, 眼瞅着竟不见停,也不知北边有没有遭灾, 听说城外已经开始设赈济粥棚了,侯爷,这两日的邸报。”

他絮絮说着将邸报奉上,又道:“朝上在议明年的军备,北府军和镇西军相争不下,最终,因北府军今岁多打了两场胜仗,比镇西军多要了五十万两银子,除此之外,陛下已经定了,打算派工部主事何万钦带着二十个匠人去南诏,帮他们治水。”

秦璋虽不在朝为官,但京中世家多有抄邸报的习惯,他也不例外,秦缨闻言道:“只定了治水之策?”

秦广颔首,“冶铁之术实在宝贵,自不能轻易送人。”

秦璋随意翻了眼邸报,往旁里一放,又提笔抄经,“行了,如此决断也不足为怪,你们都自去吧。”

秦广和秦缨皆不敢多言,一同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外间雪色纷纷,天穹亦是灰蒙蒙的,唯独积了三日的厚雪,将侯府装点的粉雕玉砌,秦缨披着斗篷同秦广告别,与打伞的白鸳走上回清梧院的小道。

“我母亲定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二人踩着雪路,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白鸳轻声道:“奴婢刚跟在县主身边时,便听下人们说起公主殿下呢,说她最是仁慈温和,下人们都没见她与谁高声说过话。”

微微一顿,白鸳又道:“您查丰州旧事,侯爷便是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欣慰。”

满府上下,如今也只有白鸳知道秦缨在查什么,秦缨摇头,“母亲病亡是爹爹的伤心事,还是不想令他知道。”

说至此,秦缨又想到适才的邸报,问道:“今日还是没外来的消息?”

白鸳看了一眼天穹,“您别担心,这么大的雪,南诏公主不会来的。”

自得了阿依月那话,秦缨回府便吩咐了门房,谁知第二日便大雪连天,连着三日也未听闻公主到访,秦缨自是松了口气,但她要等的,也实不是阿依月的消息。

她抿了抿唇道:“咱们回京第四日了,楚州的案子也不知了了没有,金吾卫那边也没个消息。”

白鸳眨眨眼,“您若想知道,不如派沈珞去衙门走一趟?”

秦缨蹙眉未语,待进了清梧院,终是忍不住吩咐,“让沈珞去金吾卫衙门问问。”

白鸳笑呵呵地应下,将伞交给秦缨打着,忙去外院吩咐。

回房的秦缨找出陆柔嘉送来的记录,又翻开细看起来,她一边琢磨一边出神,白鸳回来见着,忙将门紧紧掩上。

这份记录是陆守仁和另外一位太医在丰州治病的见闻,关于义川公主的内容并不多,但如陆柔嘉所言,只看这些冷冰冰的文字,也能窥见那场劫难。

瘟疫自贞元三年七月中起,先在城外起势,染疾而死的流民尸殍遍野,传至城中后,城内所有牛车皆被用来运送病死的百姓尸体,贞元帝入丰州城时,城内百姓两万有余,可等叛军被打败时,城内只剩半数不到……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则是丰州城外的战场,救驾援军死伤无数,叛军亦是因此疫病军中大乱,一溃千里,若无这场瘟疫,那场乱战还不定要打多久。

手中轻薄的文册重若千钧,秦缨也望着窗外皑皑雪色发怔起来,只等沈珞的声音在外响起,秦缨才回了神。

白鸳喜道:“县主,定是衙门有消息了!”

秦缨神色一振,“进来说话——”

沈珞进门来,恭敬道:“县主,小人去衙门了,那边南下的案子已定案,目前那三个凶徒都被移交了刑部,案卷也在大理寺终审,等审完了便定罪,应是死罪难逃了。”

沈珞说完,定定看着秦缨,秦缨一愣,“就这些?”

沈珞有些莫名,“您不是要问案子是否定案吗?”

秦缨沉吟道:“那江州谢家的案子呢?”

沈珞愈发迷惑,“那案子是江州府衙的差事,是不会交去金吾卫的,今日小人也没见着谢大人,只见到了谢咏,您知道他的性子,没问的事他不会多说。”

秦缨狐疑起来,“金吾卫没出什么事端吧?”

沈珞道:“应是没有,不过小人见金吾卫衙门内与往日大不相同,小人去的时候,好几十人正在雪中操练,说是前两日衙门里考较了一场弓马枪术,结果好些富家子弟连马步都扎不稳,谢大人好生不快,硬是让他们雪天罚练。”

秦缨一惊,“他还管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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