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筱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回头,只是相当冷漠地道,“他喝醉了,不用管他,走吧。”
“哎,你们这些小情侣啊……”
司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车加速行驶。
很久,夏晚筱才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匆匆忙忙的街上早没了墨楚风的身影,只剩下迷朦的灯光。
……
回到家里,姑姑已经睡了,夏晚筱一下子倒在床上,思绪恍然地望着天花板。
抬起手,她的手上还戴着傅深的求婚戒指,一枚代表心心相印的戒指。
可是夏晚筱,你的心已经掉到哪去了?
这个状态,你结婚无非是找个避风港靠着而已。
为什么你会爱上墨楚风,你从小到大对傅深的恋慕十几年,和墨楚风才认识多久。
夏晚筱,你真的疯了。
翌日白天,夏晚筱关了手机跑到李若茗的小公寓里,坐在她的小阳台上晒着阳光发呆。
李若茗把爱尔利之泪的宝石戒指拿出来给她,“早让你来拿戒指了,这戒指这么值钱,你放我屋里就是诱惑我拿去卖啊!”
夏晚筱苦笑,没有接过宝石戒指。
“哎哟喂!”李若茗一眼瞥到她手上的钻石戒指,“夏晚筱,有能耐啊,还是那个姓墨的男人送的?还是,又有什么桃花运?!”
夏晚筱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第一次在李若茗面前说起自己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包括和傅深从小认识到后来的事。
李若茗从听开始嘴是越张越大,完全一副被雷劈到的样子,惊呆得连插嘴都没有。
等夏晚筱说完,李若茗忙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连连惊叹,“筱筱,你这根本是去历险了吧?!”
她的经历很像历险小说么?
夏晚筱没有说话,李若茗突然又感慨道,“你居然会自暴自弃去做别人的情妇,不过那个墨楚风真得帅,换我我也会把持不住的,说不定让我倒贴我都肯。”
夏晚筱有些郁结地看向好友。
她说这么一大堆,李若茗注意的重点就只是墨楚风的容貌?!
她是不是找错对象来倾诉了?
“一枚是宝石戒指,一枚是钻石戒指。”李若茗摇了摇手上的宝石戒指,叹了口气,“真得很难选,要是能全收就好了,那筱筱你就赚大发了,俩男人一柔一刚,简直完美啊,一妻二夫……”
夏晚筱头疼地看着李若茗这个最佳损友,“若茗,咱们正常一点吗?”
“好好,我尽量,我尽量正常。”李若茗笑着耸了耸肩,拿起一杯花茶递给她,“喝茶。”
夏晚筱接过茶杯,茶里透着一股浓烈的茶味,让她不舒服地皱了眉。
“你这花茶怎么泡得……”
话还没说完,一股反胃就突然地涌上来,直冲破喉咙。
夏晚筱忙放下茶杯,逃命似地冲进洗手间里狂吐,把一点点早饭全吐了出来,却还是想吐,整个胃都快被倒空了一样。
难受得厉害。
将呕吐物冲掉,夏晚筱漱了漱口,精神不振地走回阳台上。
李若茗坐在椅子上一脸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最后目光停在她平坦的肚子上,有些神神叨叨地问道,“多久没来了?”
“什么?”夏晚筱坐下来不解地反问。
“例假啊。”
“这个月还没来,应该是推迟了。”夏晚筱的例假时间一向不稳,她不是很在意。
“你该不会是有了吧?”李若茗盯她竖起两根手指,“例假不来、反胃呕吐,你中两样了,筱筱。你既然是做墨楚风的情妇……你是不是怀孕了?!”
李若茗的话让夏晚筱呆住,整张脸都失去了表情。
半晌,夏晚筱反应过来,忙道,“我前几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什么事都没有。”
“那还好,要是你这时候有了墨楚风的宝宝,你和傅深的婚事肯定吹了。”李若茗长长地松了口气,拍拍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口,一副比她还紧张的样子。
“我不知道现在还该不该嫁给傅深。”夏晚筱垂下眸来,“这对他很不公平。”
“拜托,别那么老土了,多少女人嫁了自己不爱的男人也照样可以过日子。”李若茗说道。
她完全支持夏晚筱嫁给傅深。
“可我这样是在伤害他。”
“如果你能骗他一辈子你爱他,这就不是伤害,这对他说是幸福。”李若茗难得郑重其事地说道,“我问你,你嫁给傅深后,是不是会为这段婚姻负责?是不是会杜绝和墨楚风接触?”
夏晚筱点头。
自然,婚姻是需要专一的。
“那不就得了?”李若茗晃晃手里的宝石戒指,“那这枚戒指我暂时替你保管着,希望不会有你要回来的那天。”
夏晚筱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外面。
这样就不算是伤害了吗?
只要她能和傅深安安静静地相依相守一辈子,就不算是伤害么?
或许,再过一阵,墨楚风不出现在她的视线,她是可以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的。
“墨楚风那样的男人只存在虐恋情深的小说里,女人选择这样的男人有得是苦头吃。”李若茗突然说道,“难道白毛女爱上黄世仁能有幸福结局吗?”
白毛女爱上黄世仁?!
她是白毛女?墨楚风是黄世仁?!
夏晚筱看向李若茗,不禁道,“若茗,你现在说话越来越精辟了。”
她和墨楚风居然被李若茗总结成这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那是,我一向精辟。”李若茗勾起唇,“这是所有正常女人都会选的路,傅深对你长情又专一,这样的男人不选才是瞎了眼。”
墨楚风帅是帅,可帅对女人来说是不能当饭吃的。
说到傅深,夏晚筱的眸色再度黯下来,她从来没觉得选傅深是错的。
可她真得怕,自己这样的感情状态会伤害傅深。
他对她那么好,而她呢?回报过什么?
也许,她该为傅深做些什么,不可以只让傅深维持经营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等她把时间都耗在了傅深身上,就不会再去想墨楚风了。
“若茗,我走了。”夏晚筱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李若茗往外走去。
“我送你。”
李若茗跟着站起来,两人路过客厅,客厅里的电视就这么开着,上面的访谈节目让夏晚筱一愣,停下脚步。
“夏薇安对我筱筱所做的一切,恰恰反应了如今富二代受着什么样的恶劣教育,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行径。”
是姑姑夏雪饶在访谈节目侃侃而谈。
姑姑还去上电视?
怎么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