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这是在威胁我吗？”秦疏朗自然明白厉曜在说什么，也就是因为明白，才会这么愤怒。
“否则呢？”厉曜轻笑着，回答的没有任何避讳。
对于秦疏朗而言，他真的应该庆幸这只是威胁。
乔念拿着车钥匙下来，陈延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哪个位置她并不知道，按了下车钥匙才找到，打开车门坐在车里等着，怀里抱着厉曜的外套。
坐了一会儿，车窗旁边的光被挡了，她还以为是厉曜回来了，转头看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乔念降下车窗：“有事儿吗？”
“乔姐，我想跟你谈谈。”乔颜稍稍伏了伏身子，看着她，一脸诚恳。
乔念眼眸微垂，不过很快，关上车窗，随即打开车门下车。
乔颜看着她下来，笑了笑：“去对面咖啡厅可以吗？”
“就在这儿谈吧。”乔念直接道。
乔颜敛了敛眼眸，随即轻笑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乔念见她不说话，转身要重新开车门。
而这个时候，乔颜终于开口：“我知道你在怨我……”
乔念将车门重新关上，复又转身看向乔颜。
乔颜看着她，咽了咽口水，舒缓了一口气才道：“虽然当时你说无论我选择什么，你都毫无保留，但我知道，你一定还是怪我的吧，如果不是我，乔家大小姐的身份是你的，纪北也是你的……”
“你说什么呢？”她还没说完，乔念便笑着打断。
乔颜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乔念嘴角微扬，一如既往的慵懒清闲：“我从来都不是什么乔家大小姐，从一开始就是你，从未变过。至于纪北，”说着，乔念顿了顿，继而笑容又深了一层：“我从来就没觉得纪北一定是我的，但现在她是你的了。”
“念姐……”乔颜眼眶微红，握着手包的手用力捏了捏，咽了咽口水，声音透着些许哽咽：“纪北不爱我，她爱的人一直都是你，直到现在都是，念姐，我输了，我以为我可以等，但，我永远都等不到的，他忘不了你……”
说一点感觉没有，那是假话。
乔念的眼眶滚烫，但，片刻后，嘴角扯着，语气清闲的：“那真的挺可惜的。”
平平淡淡的，好像个局外人一样。
乔颜眼眶里氤氲的泪水跟着颤了颤，声音里的哭腔越发浓烈：“念姐……”
“乔颜小姐。”乔念笑着提醒：“你不必叫我念姐，我们真的不熟，至于你的感情，我很遗憾，帮不了你。”
“念姐……”乔颜依旧那么叫着：“算我求你了，你回去吧，回到纪北身边，我爱他，但，我希望他真的幸福，就算我求你了好吗……”
乔念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厉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乔颜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未婚夫也能这么大度的让。”
厉曜走到乔念跟前，伸手揽着她，手掌握着她的肩头，闲笑着对乔颜说：“乔颜小姐，男人通常希望找一个善解人意的老婆，但最爱的女人，却往往是让他束手无策的那一个，您那么懂事，在纪总眼里，自然是想起来就看一眼，想不起来就丢到一边。”
说着，厉曜笑容凝了凝，看了一眼乔念，继而转向乔颜，嗤笑一声：“退一万步讲，乔颜小姐真那么大方，把你的男人往我太太这儿推，算怎么回事？”
乔颜无话可说，眼睛里噙着泪，一脸的无措。
乔念嘴角扯了扯，随即拉着厉曜的衣袖，抬头看着他笑道：“回去吧，我困了。”
厉曜低头看着她，半天，微微笑着拉开车门上她上车坐着，自己也很快去了驾驶室的位置，开车离开。
乔颜站在原地，看着厉曜的车子消失的方向，伸手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嘴角微扬，冷笑的弧度越发明显。
厉曜开着车，乔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不断倒退的夜景，一路上都没说话。
“难受了吗？”厉曜忽然开口，声音没什么温度，甚至，有点冷。
乔念闻声侧头看着他，末了，笑着道：“是有点。”
厉曜没说话，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乔念舒了一口气，正了正身子，自嘲的轻笑一声道：“乔颜她，真的挺可怜的。”说着，顿了顿，随即又扬眉笑道：“但，又有一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她那么可怜，大概也有叫人恨之入骨的地方吧？”
“那你呢？”厉曜语气稍稍舒缓了些，闲闲问着：“你是真可怜，还是真可恨？”
乔念眼眸敛了敛，低声笑着，回答的毫不犹豫：“我是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