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攥着身前衣角的力度稍稍加重。
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
关于让他们离婚的事情吧。
虽然早已经知道老爷子现在态度，但厉曜一直都把她保护的很好，除了那一次樊惠给她支票的事情之后，厉家人再也没接触过乔念。
而此刻，是她知道厉老爷子希望她跟厉曜离婚之后，第一次面对厉老爷子。
以前她在厉老爷子面前是个备受宠爱的角色，现在……应该要说百般厌弃了吧？
乔念眼眸敛着，嘴角掩藏着一抹淡笑，安静的听着。
厉老爷子瞥了一眼厉曜，声音威严冷漠：“我们厉家不会接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乔小姐……”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厉曜打断：“念念来历一清二白，你如果需要我让陈延完完整整的发您一份。”
轻描淡写的话透着几分随性，但对于老爷子来说，却是轻蔑。
厉曜不想用这种态度对待老爷子的，他也是迫不得已呢，谁都可以被欺负，但乔念不行。任何人都可以对他失望，但他不能让乔念你失望。
厉骁原本过来就是凑个热闹，可是见厉曜这么不给老爷子面子，幸灾乐祸更多一些了。
他修长的手指撑着太阳穴，似笑非笑的盯着手里的手机，同时手指快速且随意的在屏幕上飞舞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厉老爷子被厉曜一句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半天之后，声音又冷了很多：“她什么来历我不想知道，你给我记着，厉家不会接受这样一个女人，这婚，你不离也得离！”
厉曜轻笑着，声音里的不屑更多了几分：“爷爷，这事儿，您真的做不了主。”
“那你就好好看着我是不是能做的了主！”厉老爷子依旧是寸步不让。
厉曜眉眼扬了扬：“那就是没得谈了？”
“没得谈？”厉老爷子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叫你回来是跟你谈的？”
“否则呢？”厉曜寸步不让的说着。
老爷子说叫他来是下最后通牒，而厉曜却始终认为，他们只是谈谈而已，他坚持，他不同意。
厉曜不想改变老爷子的任何看法，因为，乔念跟他在一起，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认同与支持。
厉骁依旧饶有兴致的抬眼看了看厉曜，好一会儿笑着道：“阿曜，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乔念眼眸依旧微微敛着，也不多说话。
厉曜则完全没把厉骁当回事，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又转向看着老爷子：“爷爷，您说过的，不干涉小辈的事情。”
“你的事情不可以一概而论！”厉老爷子直接说道，语气坚定，没有任何迟疑。
厉骁也笑着附和：“是啊阿曜，你是厉家的当家人，不是普普通通的小辈。”
其实这些话不用厉骁来说厉曜都能明白，而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提醒老爷子，他不仅仅是厉家的当家人，还是个普普通通的晚辈，他不希望老爷子干涉他的生活。
厉曜还是不想跟老爷子闹掰，毕竟是一家人。
至少，现在还不至于闹掰。
“不是？”厉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为什么不是？我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你比我年长，我叫你一声堂兄，但辈分上，咱们平辈，你在爷爷面前是晚辈，我又能有什么不一样？难不成，我还是长辈？”
这话……惊得乔念呼吸都不敢大声。
厉老爷子气气得想打人，但厉曜却态度良好的道歉：“不好意思爷爷，我开个玩笑，您千万别当真。”
厉曜这孙子啊……
当得还真好。
厉老爷子原本是要生气的，可听见里要解释，也没理由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道：“阿曜，我再问你一遍，这女人，你还坚持要吗？”
乔念紧握着的手稍稍用力攥了攥，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至于厉曜，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轻松随意：“爷爷，从结婚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离婚。”
乔念手心稍稍松了松，但，厉曜那句从结婚开始就没想过离婚还是给她带来不小的震撼。
至少，她从一开始结婚，就想到了离婚。
那是一个开始，但也从开始的那一刻，注定了结束。
但，还没有呢。
厉曜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老爷子的态度他也明白的，也知道他不可能因此改变，所以，注定谈不拢，注定不可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才说完，便拉着乔念直接起身：“爷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