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办了住院手续之后,去了护士站问了乔念现在所在的病房,而不出意外的,纪北就站在病房门口。
朝那边走着,厉曜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走到纪北面前停下,声音凌冽刺骨:“纪总,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了。”
以前厉曜不把纪北当回事,是因为乔念对纪北的决然,可渐渐的,他不在相信乔念的话。
什么不会给他们的情感带来任何危机人不足以被当做情敌?
他不信了。
现在,他只觉得,这种说法,不过是徒有其表的自我安慰。
纪北这个人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厉曜,曾经他与乔念的感情有多深刻。
是,乔念的确可以不爱他,但绝对不会忘记。
他没权利要求乔念必须要忘记她的过去,但那样深刻的过往,他真的很嫉妒。
纪北透过病房的窗户看了一眼安静睡在病床上的乔念,眼眸微微敛了敛,舒了一口气,轻笑一声,缓缓道:“好啊,正好,我也老早就想是跟厉总您好好的谈一谈。”
厉曜叫来了陈延在病房外面守着,纪北才说完,陈延便正好赶来了:“厉总……”
然而,厉曜却什么都没说,转身朝外面走了。
纪北嘴角噙着一抹清冷的笑,很快跟了过去。
陈延一脸迷茫,不过,在看到病房里躺着的人是乔念的时候,也就没多想了。
医院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厉曜紧紧攥着纪北的领口,握紧拳头,狠狠的朝他脸上砸了过去,纪北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根勉强站稳,嘴角噙着鲜血,凌乱的头发遮住他璀璨的星眸。
他没想还手,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好像是在惩罚自己一样。
不远处的草地上,是厉曜刚丢在地上的对讲机。
纪北何等聪明的人,看到厉曜拿出这个,便依然确定乔念是被人陷害了。
至于是谁, 不用想他也知道。
所以,厉曜如何发火他都不觉得奇怪,只是心里有些别扭。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乔念都是他最疼的女人,可现在,有一个男人像他一样疼爱他。
而相较于自己从未变过的宠爱,乔念似乎更喜欢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着。
现在,他在厉曜面前有些自卑,卑微到,甚至都不确定自己对乔念的爱,到底都是不是真的。
厉曜看着纪北,总觉得自己嫉妒大过一切情绪:“比起纪总在我太太面前含情脉脉的守着叫人生厌,难道不该是好好调查调查今天晚上在森林里都发生了什么,给我一个交代吗?”
“那厉总想要什么样的交代?”纪北骨骼分明的手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懒懒的抬眼看着厉曜,轻笑着缓缓道:“让乔颜去死怎么样?”
提及乔颜两个字时,厉曜从纪北眼里看到了无比深刻的厌恶。
纪北扯了扯嘴角,看着厉曜,漫不经心的补充道:“厉总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乔颜去死,你也不可能会知道,我又多想给念念一个交代!”
“纪总能别再这么亲切的叫我太太的名字吗?”
厉曜从没想过,一个人若是嫉妒起另一个人来,会是那么的丧心病狂。
他喜欢叫她念念,可听见纪北也那么叫他,厉曜甚至希望乔念跟那个‘念’字没有一点关系。
听着厉曜那话,纪北猝不及防的笑了:“那真是巧了,我也很不喜欢你那么叫她。”
他说完,垂眸看着厉曜紧紧攥着的拳头,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厉总曾经说,是念念找上了你,而你无法拒绝,老实说,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可后来想想,如果是我,我也一定没办法拒绝。但……我想,如果厉总现在想拒绝的话,我想念念也不会纠缠你的,所以……”
纪北说着,抬头看向厉曜,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恳求:“一开始觉得新鲜,这么长时间,新鲜劲儿也该过了吧?所以厉总现在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别在惯着念念了吧?我想,有的是女人,比念念乖,比念念识趣,比她会讨人喜欢,厉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厉曜猝不及防的笑了:“纪总难道不觉得,同样的话,厉某说给你听,也是一样的吗?”
纪北笑而不语。
是啊,都是一样的。
甚至,连答案都是一样的。
“乔念可以不乖,我可以哄着她,不需要识趣,因为我会毫无理由的纵容她,不会讨人喜欢也没关系,只要她在就很喜欢了,不需要她刻意讨好,至于别人,她也不需要讨好。”
陈延打来电话,说乔念醒了,厉曜也不想再跟纪北耽误时间,挂了电话便转身走了。
然而,纪北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厉曜,除了乔念,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你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只要你把乔念还给我……”
同样的话,纪北不止这一次说,可,不管他说多少次,厉曜始终是同样态度。
看着厉曜不屑一顾的离去,纪北早已经对此没有任何意外了。
他也不愿意把乔念当做谁可以割舍替换的物品,但,他还能怎么样?
厉曜说,他不放手,乔念就绝对没有机会离开他,而他的不放手,最终也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