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厉曜的话，乔傅生似乎也不意外。
敛着眉眼轻笑着，语气里的欣赏倒越发多了：“果然大家都再说，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果然是老了。”
厉曜闲闲的笑着，也不多说什么。
“纪北如此，厉总也是如此。”
乔傅生把他跟纪北相提并论，这让厉曜有些不爽。
原本轻敛着的笑也稍稍凝了凝。
乔傅生视线落到他脸上，见他脸上捎带着几分不悦，随即轻笑道：“说起来厉总跟我也是有缘。”
“是啊，毕竟念念以前也是您的女儿。”
“不提她。”
乔傅生从来都不屑于提及乔念的事情，即便是厉曜。
“不提？”厉曜冷笑一声：“那乔先生还想跟我谈什么？”
乔傅生稍稍怔了怔。
显然，他怎么都没想到，厉曜会因为乔念的事情处处针对。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即便厉曜在如今的商场上首屈一指无人可及，可乔傅生到底在商界厮杀多年，有自己的人脉与势利。
做生意的人从来都不喜欢把事情做得太绝，给人机会，有时候也是给自己机会。
所以，乔傅生以为，即便厉曜明知道乔念与他们家的纠葛，既然愿意留下来跟他聊，那就这名，这件事不会在生意上对两个人造成任何影响。
可……
现在看来，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厉曜不愿意跟林成敏合作那个项目了。
“我跟乔先生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是念念了，如果还有什么别的可以谈的，那抱歉，我还真没想起来。”厉曜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的，但却透着无比冷冽的压制。
“所以，如果乔先生是来算旧账的，我听着就是了，如果不是，那就抱歉了，恕我不能奉陪了。”
乔傅生：“你……”
厉曜依旧笑着：“也不知道乔先生听说过没，像我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把生意做到这种地步的，素来都年轻气盛，狂妄自大，您自己都说了，老了，如今的商界是年轻人的天下，那么……”
他说着，看向乔傅生的时候眼底平白多了一抹摄人的清冷：“那么您觉得，靠着后辈的尊重礼让维持出来的气度，又能撑多久？”
“厉总谦虚了。”乔傅生嘴角扬了扬，笑里多了几分不屑：“您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
说着，他起身走到厉曜面前，语气一如既往的清缓沉稳：“听厉总这话的意思，是想把我彻底拍死在沙滩上？”
“乔先生，商场是个弱肉强食的试炼场，这话可是您自己说的。”厉曜笑容随意，那是他从不曾有的轻狂。
而对于乔傅生，以前他从不曾抱有恶意，但现在，他却不曾留有半分善意。
说完，他礼貌的欠了欠身：“所以，如果乔先生您没其他的话要说的，我就先走了。”
厉曜从不吝啬自己的礼貌与修养，即便是在面对乔傅生的时候。
他转身从休息室里出去，乔傅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随即眉心不由自主的拧了拧。
从看他第一眼，乔傅生就觉得他眼熟。
自然，厉曜也是如此。
只是时间太久了，他们也只觉得熟悉而已，至于为什么熟悉，连枝节末叶都想不起来。
厉曜知道会碰见乔颜。
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沉不住气。
他也只是才从休息室走出来而已，乔颜便直接跳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厉总。”乔颜看着他，轻笑着道：“厉总刚才那么着急找过来，是不放心念姐跟我在一起吗？”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在这儿跟我浪费口舌呢？”
“可是厉总心里还是很感激我的吧？”乔颜依旧温温的笑着。
“感激？”厉曜眉眼微微敛着，反复琢磨了乔颜这话，随即轻笑一声道：“乔颜小姐，您这是何出此言啊？”
“难道不是吗？”
“是吗？”厉曜嘴角噙着笑，声音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冷意：“乔颜小姐您先是伤害了我最好的朋友，接着又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只是大家给我的一场惊喜’替他跟粉丝开解，乔颜小姐是想我对此事对你心存感激吗？”
褚瑞的事情自然不是那么轻易解决的。
可，乔颜就是做到了，并且接着褚瑞的事情让乔家跟纪北施压，将那个遥遥无期的订婚仪式直接定下了确切的日子，也就是，今天。
说着，厉曜懒懒抬眸看向她，漫不经心的冷笑一声：“还是说，乔颜小姐以为，纪北只要跟你订了婚，就不会再对念念心存不轨？而我在这件事情上，必须与您是站在一起的？”
渐渐的，他看向她时候，眼底的蔑视越发明显：“乔颜小姐，恕我直言，你未免也太高估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