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的意思很明显。
莫昇与纪北都不是他相信的人,而莫昇却是纪北十分信任的人,可事实上,纪北却一无所知。
被自己最信任的好友背叛是什么感觉,大概只有纪北自己心里清楚。
厉曜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做,但却不代表他不会做,而一旦做了,就绝对不会给人留半点余地。
而当纪北口中念出莫昇两个字的时候,眼底最多的便是不可置信。
厉曜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笑又幼稚。
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别人胜过相信自己。
而是还是个自己从没有看透过的人。
所以,再看向纪北的时候,厉曜眼底除了嘲弄,更多的便是不屑:“纪总,你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是,没有冤枉莫先生的理由。”
“你没有吗?”纪北咬牙启齿道。
厉曜闲闲的笑着:“如果我有的话,我就不会跟你一样,只是坐在这里等他来,而是直接以绑架、限制人身自由罪送他去坐牢。”
“你……”
“我?”厉曜轻慢的笑着:“趁着莫先生没来,纪总您是不是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样,如果你是我,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难道就不会这么想了吗?还是说……”
他慢声笑着,眉眼微挑,好一会儿,牵着嘴角漫不经心的闲笑着补充:“因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会格外留情吗?即便他觊觎的,是你深爱的人?”
纪北眼眸微微颤动,
而这一切,厉曜自然都看在眼里。
深爱的人……
呵,难懂不是吗?
厉曜从不否认纪北对乔念的感情,这从来都是成熟男人独有的智慧。
是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人或事。
乔念那么好,被人喜欢呵护都是理所应当的,能叫他不开心的,永远是她还爱着别的男人,或者是,在意。
厉曜很想让自己宽容一些,可在这件事情上,他永远都不可能宽容起来。
想想,大概也是因为,乔念连他都尚且毫不在意,所以,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
莫昇很快过来,纪北就好像被人在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一样,而这个动手的人,恰恰是他最不愿意接受,最不愿意看到的。
但厉曜看着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格外享受。
莫昇不是不知道纪北在,过来的时候,在停车场看到他的车了,而刚才进来的时候透过橱窗看到厉曜,自然,也看到了与厉曜坐在一起的纪北。
原本也都在意料之中,所以,实在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那么羞辱她?”莫昇是直接朝厉曜去的,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然而,听见他这话,厉曜却猝不及防的笑了:“羞辱她?”
“否则呢?”
厉曜看着他,无比坦诚的扬了扬嘴角,倨傲又不屑:“我怎么可能会羞辱她,我分明是在羞辱你啊!”
莫昇无声的攥紧拳头,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松开。
厉曜懒懒的掀唇冷笑:“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也只是开始而已,否则,他怎么可能会特意把纪北叫来。
而有些事情,莫昇一开始就应该明白,这些羞辱,从来都不是他想给他的,而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纪北许是再也无法忍耐。
好友的背叛,自己的无知,每一件事,都足以叫他崩溃。
而厉曜,就好像睥睨天下的王者一样,以一种,极其舒服的姿态懒懒的斜靠在座椅上,冷眼旁观眼前的一切。
纪北狠狠的攥着拳头,毫不留情的砸在莫昇脸上。
莫昇也不躲,好像是愧疚一样。
这些,当然都是他应该承受的,他自然没什么资格躲。
“从什么时候开始?”压抑冷漠的声音,好像从他喉骨里渗出一样。
至于莫昇,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知道纪北在这儿,仿佛一早就想到自己要面对什么了似的,不意外,甚至,毫不反抗。
“第一次跟着你去纪家玩,从门口到主别墅,她像个被上帝遗弃的天使一样藏在她房间的窗帘后,小心翼翼的往下张望着……”
听他说着,纪北起初有些茫然,时隔多年,莫昇说的事情,他甚至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发生过。
可,莫昇说的很详细。
的确,发生过。
但却是他从未注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