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曜的书房里有很多藏书,古今中外的,偶尔还能找到一两本孤本,比如字帖之类的。
所以乔念看书看的烦了,也会去临摹字帖。
现在不想小时候。
小时候一个人呆着,会害怕,会觉得被整个世界孤立或被遗弃。
现在……
乔念想着以前自己害怕的,不由得嗤笑一声。
孤立也好,遗弃也罢,那种感觉于她而言是奢侈的。
因为从没有觉得自己被鼓励,从没想过自己是被遗弃的那一个的人,才会恐惧这种感觉。
对于本身就无路可退的人而言,这些不过是常态。
所以,如今的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晚上,厉曜回到别墅的时候乔念已经睡了,但厉曜不知道。
知道她的习惯,所以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
没看见她,但空气中却飘着一抹墨香,他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走进去看了看。
书桌的一角摆放着乔念才临好的字帖,规规整整的蝇头小楷,偶尔有一两个琢磨比较重,墨水模糊了字迹。
虽然写的不算十足的好,但对于已经习惯用硬笔书写的现代人来说,已经十分不错了。
看着手里的纸张,厉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随手将手里的纸丢向书桌,轻飘飘的,好一会儿才落下。
洗漱之后去到卧室才发现乔念已经睡下了。
所以说,这就是乔念的本事了。
有恃无恐的人,永远是她。
厉曜走到床边坐了一会儿,借着外面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她的轮廓,慢慢的,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脸颊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低头温柔的在她眉心上印上一吻,她颤动的睫毛犹如轻羽一样扫在他的下颌。
温热的呼吸缓缓的流淌着,片刻,不耐烦的舒了一口气,厌厌的转身。
然而她也只是稍稍动了一下,便被厉曜的蛮横的拉了回来。
炙热的双唇重重的封住她的嘴唇,不容抗拒的侵占着。
乔念手臂抵在两人之间,可所有的抗争与他而言都像是在邀请一样。
厉曜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她压在身下,炽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咬牙启齿道:“乔念,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太给你脸了,以至于你彻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乔念牙齿紧咬着嘴唇,极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那你又是什么身份!得寸进尺的人总不是我吧?”
“是啊!的确不是你!”厉曜冷声笑着,清冷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讽刺与鄙夷:“但你得好好感觉一下,我进得到底是尺还是寸!”
“嗯……啊!”
乔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只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被一团温柔的热包裹在怀里的时候,眯着的眼好像看见了破晓前的云彩。
而闭上眼,没过多久,她整个人被厉曜攥着手腕从被子里强行拉了起来。
坐在床上,勉强看清他,却听见他倒:“去洗漱,陪我去公司。”
乔念:“……”有气无力的,嘲讽道:“你疯了吗?”
“我他妈要不是疯了,你以为我还会要你?”厉曜回答的毫不隐晦。
他这辈子,永远栽在了乔念身上。
可怕的是,并非爱情。
乔念也不想跟她争辩,对于她来说,无论在哪儿都没什么区别。
…………
陈延去厉曜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看见乔念在,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乔念状态并不好,无论叫谁看,一眼都能看出来。
他昨天也只是那么一说,厉曜第二天就把她带到公司来了。
所以,看得出来厉曜是在乎她的,怕她出事儿。
可同时,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正想陈延想的那样。
彼此禁锢,彼此折磨。
然而,也看得出来,她其实并不想跟厉曜在一起。
所以当陈延看到乔念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大概,如果不是他非要多嘴,他们家厉总估计也不会这样。
至少不会那么快。
毕竟有些事情即便别人不提,厉曜总还是能想得到,无非就是当局者迷,短时间内没饶过那个弯。
但至少不用来的那么快啊……
这样想着,陈延稍稍有些心虚,也不敢看乔念,僵笑着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开始工作了。
才开口,便被厉曜打断:“去买份早餐过来。”然后便自顾自的跟乔念说:“吃完早餐再去睡。”
“……”陈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