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傅生在，她便总有忌惮。
所以也不想厉曜跟乔颜真有什么冲突。
况且，以她对乔颜的了解，她纵然是开口，也总是要听一半留一半的。
没准会说出来谁。
可无论是谁，那些人，都是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的，问，或者查证，都太伤感情。
“厉……厉总……”
乔颜支支吾吾的，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乔念顺势拉了一把厉曜，小声道：“算了。”
但厉曜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罢休：“算了？”
“怎么个算法儿？”
说着，将乔念紧紧攥着她臂弯的手拉下来，像最初那样攥在手心里，却又明显带着些许压制的意味。
厉曜看着乔颜，愠怒的表情也越发明显：“乔小姐，您跟我太太很熟吗？为什么所谓人都知道你们俩个不和，你还偏偏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有这个必要吗？”
“没得还以为我厉曜是有多不讲道理，硬逼着别人跟我太太演什么塑料姐妹情的虚伪戏码呢！”
乔颜：“厉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念暗笑不语。
厉曜也真是的，连塑料姐妹情都知道呢！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对乔颜，也总是爱理不理的。
可她偏偏要往她身边凑。
“你什么意思对我跟我太太来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我知道她不想搭理你，难免麻烦你，以后就算是看见她，也最好当做不认识，非要说话的话，也别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真的没人欺负你，也没人敢！”
“我太太她一向胆小，真的招惹不起你们乔家人！”
乔念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手被厉曜握着，就总觉得很踏实。
所以渐渐的，就有些离不开他。
但厉曜却不知道，其实她真的很不愿意让他牵扯其中，最好就像他说的那样，清清静静的做个局外人，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有时候，许多事情，就总是与她设想的截然不同。
乔颜眉眼微敛着，牵了牵唇角，片刻，漫淡的轻笑一声，眉眼里全是嘲弄与无奈。
抬头看向厉曜时，眼神幽深：“可是厉总，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不一直都是念姐吗？”
“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非要我说的那么明白？”
“总归也不是我愿意纠缠其中的吧？有人给过我选择吗？”
乔念攥着厉曜的手稍稍用力。
厉曜却一直都淡淡的：“那就谁没让你选择，你去找谁？她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不都是因为她吗！”
乔念：“……”
稍有些吃惊。
不过也很快恢复如常。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乔颜当着她的面儿说这些。
她心里的怨恨，从来都埋藏的很深。
甚至是永远把自己放在一个没有怨恨的位置。
而乔念。
她曾经心有不甘。
所以，如今的一切，她便理所当然的成了始作俑者！
而听见她这么说，厉曜反倒是坦然了。
闲笑着，温隽的眉眼里捎带着些许柔和的赞赏：“其实你要早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只可惜你说的太晚了！”
然而他话音才刚落下，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近乎威严的声音：“什么早了晚了的？厉总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听见那人的声音，乔念下意识的有些慌张。
略显紧张的握了握厉曜的手，但却被他紧紧攥着，不动声色的，给予她支持。
乔颜循声看过去，眸色不经意的暗了暗，声线低沉微弱：“爸……”
乔傅生懒懒的扬手，示意她到伸手呆着。
这是一个……对于乔傅生而言，极其具有保护意义的一个举动。
每每都会让乔念很不适应。
她下意识的敛眉避开他们，可乔傅生就在眼前，除了让她手足无措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乔颜极其顺从的站在他身后，眉眼微敛着，看不出太多情绪。
而对于厉曜而言，像乔傅生这样的人，对他的威慑也紧紧来自于他对乔念的顾忌。
乔傅生视线落在厉曜身上，神色漫淡而又倨傲，以及年长者对于后来居上的人，那种特有的蔑视。
“厉总，是不是我们家阿颜什么地方得罪了您，怎么我听说最近她的几个合约的不正常终止，都跟您有关系？”
“厉氏集团要用什么品牌代言人，难不成还要提前跟乔先生您报备吗？”
厉曜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毕竟事关乔家。
别的企业或品牌不敢得罪，也只能是他亲自上场。
免得平白无故的把别人牵连进来，除了让人觉得他蛮横不讲道理之外，没有半点作用。
商场上，到底还是要照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