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眉，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有点害怕。”
厉曜：“恩？”
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乔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她还是我妈，她做的那些事情，对我的伤害，还有对你的伤害，想起来还是很害怕，但却……没有愤怒。”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愤怒。”
恨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那样子的吗？
讨厌她的人，讨厌她的身份，厌恶她，憎恨她，甚至不愿意接受她的存在。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
“我也想到她有可能会伤害我的孩子，但是我……”
“好像除了怕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
厉曜听后默默良久。
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将她揽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然后低头在她头顶处吻了吻，沉吟良久，才又道：“谁也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谁都不可以。”
“念念，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再让你跟孩子受到任何伤害。”
乔念鼻子有些酸涩。
靠在她肩膀上，低声啜泣着。
好一会儿，才又侧头倚在他颈窝处，即便极力的忍耐着，声音里也满是哽咽的委屈：“你也不要受到任何伤害，我也想你好好的。”
“我会的。”
厉曜：“我如果不能好好的话，那以后谁还会保护你们？任何人我都不放心的，我只信任我自己，在你跟宝宝的事情上，只有我才能做到更好，换做其他人，我简直连想都不敢想，死都不会瞑目的。”
乔念扁了扁唇角，不耐烦的在他腰身上掐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呢！为什么老是要说这些。”
厉曜：“……”
倒也算不上疼，而是这小家伙发狠的时候总是能虐的他肝儿颤！
用力的抱了一下。
然后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好了好了，不说不说，以后都不说了！”
不过很快，还是小声的接了句：“小心眼！”
乔念：“……”
又打了他一下。
厉曜也不说什么，她打就任由她打了。
之后又抱了好一会儿，然后道：“还吃不吃东西了？”
乔念摇了摇头。
“吃饱了吗？”
点头。
厉曜眉头又皱了皱：“又不说话！”
乔念：“……”
扁了扁唇角，稍有些委屈：“我有些想吐……”
厉曜略有些迟疑，拧着眉，随即伸手绕到背后轻轻的拍了几下，然后道：“特别厉害吗？很不舒服的那种吗？”
“不知道，这几天一直都有一些，也不是很严重。”
“江衍怎么说？”
厉曜最近虽然在恶补这方面的知识，然而始终不是专业的。
乔念：“江衍说还算正常，让我少食多餐。”
厉曜：“恩，那行，那咱们不吃了，一会儿晚上要是饿了的话，我再给你做吃的。”
“恩。”
“要不要起来走走？”
快到生产的时候，老是这么懒怠也不行的。
乔念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所以便妥协的点了点头。
厉曜小心的扶她从床上做起来，找了双舒服的鞋子穿上，然后去疗养院后面的花园走了一圈。
这里环境还不错，而且也绝对的安静。
厉曜看了一圈，随即垂眸清闲的哂笑一声，然后，缓声道：“其实想一想，如果那时候纪北没出来捣乱，纪岚现在是不是还安安静静的呆这里，或者……”
“她离我那么近，有些事情做起来，是不是又会特别方便？”
乔念：“不知道。”
厉曜：“……”转头看了她一眼，话里话外就忍不住有些泛酸：“是不是因为牵扯到纪北，你又不忍心责怪他什么？”
“……”
懒懒的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捎带着些许不耐烦：“我看你老毛病又犯了！”
“呵！”
冷笑一声，接着，又道：“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藏着掖着的也不好吧？”
乔念：“那你看谁顺眼？”
“我就看你顺眼！”
伸手将他揽到怀里，臂弯微微收紧，随即侧头在她鬓角出亲了下，然后才接着道：“他也就看你顺眼，这是让我最不耐烦的，一天到晚老是把眼睛放在你身上，不都说了要放好的吧？”
乔念稍有些不理解：“他怎么又把眼睛放到我身上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别是你又胡说八道的吧？”
“恩！我胡说！反正只要是关于他的，都是我胡说！多好的东西啊，说都说不得了！”
乔念：“……”
这就是王八蛋吧！
她不说话，厉曜也不说别的，沉默了一会儿，才又转头看向她，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知道我又多希望你的生活里从来都没有他吗？”
“但好像又不可能。”
“是先有的他，才有的我，我真的害怕，如果没有他的话，再没有现在的我该怎么办？”
乔念：“你不要想那么多，老想以前的事情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