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禾给她擦了擦手脸,紧跟着麻利上妆,“老太后,说是让您过去,有事情要问您。”
一听老太后传话,猜都猜得到,肯定是为了苏妙儿挨打的事情。
云意觉得,老太后真是坚强,好像无论苏妙儿做出多么跌份的事情,她都能够原谅。
就算是宠爱,实在是宠的太过分了吧?
心中各种吐槽,云意万般不情愿,还是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到了宫殿,在大太监的带领下,一路到了乾清宫。
老太后正高高在上,面色严肃的看着她,除此之外,没有苏妙儿。
云意心中了然,明白苏妙儿估计是下不了床,脸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仍旧是满脸懵懂,中规中矩的冲着太后行礼,“太后吉祥!”
太后看着跪下来的女子,嘴角紧绷,用鼻子发出一声冷哼,“起来吧!”
云意忙道谢,站起身来。
她身为孙媳妇,长辈不说话,自然没有主动开口的道理。
时间缓慢的流逝,她低垂着脑袋,双手优雅的交叉叠在身前,盈盈站着,单单是这么看的话,倒像是个名门淑女。
太后的火气消了一半,冲着她开口,“七王妃可曾听说了苏妙儿被打的事情?”
这种事情都传开了,京城百姓几乎都人尽皆知,她要说是不知道,那就显得很假了。
云意稍加思索,便软软的福了福身子,犹豫着说,“孙媳听说了一点,那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这么对一个女子!”
做戏谁不会啊!
云意的表情又惋惜又惊讶,同时还带上气愤,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就算是太后看了,都没察觉到丝毫不对劲,本来听苏妙儿的哭诉,太后也觉得,像是云意会做出来的事情,可如今面对面对峙,云意非但没有心虚到自乱阵脚,反而情绪到位,完全挑不出毛病。
于是最后,太后只能又闲扯了几句,挥挥手让云意离开。
在宫殿门口转身的那瞬间,云意忍不住轻嗤。
她当初既然要做,便会找好退路,又怎么会让她们抓到把柄?
苏妙儿还真当自己挺聪明的?
呵呵。
云意不屑,她这人小心眼,还特别记仇。
报仇的滋味太爽,她决定回头等苏妙儿休整一段时间后,再打她一顿。
打到她怀疑人生怀疑世界。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三天两头来她跟前找存在感!
苏妙儿挨打的事情,在京城又热热闹闹的传了好几天,反正京城老百姓们,挨着天子脚下,闲来没事,就会消遣消遣皇家的风流韵事。
但百姓们通常都是一件事情热度来了,赶紧一轮一波,等热度走了,再议论那就是热剩饭,会遭到大家鄙视的。
比如眼下,随着春季渐渐到了尾声,整个京城即将迎来四年一度的春试。
这可是天下学子们之间的头等大事,同样对于整个大余朝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因此,街坊四邻聊得话题,从苏妙儿挨打,过渡到了春试。
春试虽然号称是春试,但实际上,开考的日子却定在每年七八月份。
因为大余朝地域广袤,交通不便,春试是全国的事情,需要所有学子奔赴京城。
只是这个过程,就要绵延好些日子。
所以有一些住在偏远地区的寒门学子,几乎是过了年之后,就开始上路出发。
久而久之,春试的名字由此而来。
云意听顾思凡噼里啪啦讲了这么多,长长的哦了声,“怪不得。”
她们两个闲来无事,又出来逛街。
街上不少茶馆酒楼都有人在大声嚷嚷,说是各自的店铺曾经被春试第几名第几名光临过。
云意起初不懂,现在听顾思凡讲解,知道这都是店铺们招揽生意的手段。
她坐在二楼,窗户大开,朝着楼下看去,来来往往的行人里,还真有被招揽走的。
对面的那家客栈,不管是从装修还是从饭菜方面,都不如她们所在的这家,可偏偏让人不解的是,对面那家客栈,人来人往,而她们所在的这家客栈,嗯…好像每次都只有她们两个人。
云意无语的问顾思凡,“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客栈好像…感觉快要倒闭了。”
“我早就想说了。”顾思凡迫不及待,“这地方明明位置这么好,左右生意逢源,客人不断,怎么他家好像一直都咱们两个客人呢?”
上上次是,上次是,这次还是。
难道这家店只有她们两个能看见?
开什么玩笑。
云意好奇心上来,敲了敲桌子,让小二把掌柜的喊进来。
掌柜的是个中年矮胖矮胖的男人,不过那双眼睛看起来很是精明灵活,他一进包厢,便恭恭敬敬的行礼,“不知道二位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云意打量了眼掌柜,拍拍椅子让他坐下,“来,您坐这里,我有点事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