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喜欢吗?”云意没有察觉到异常,满怀期待的询问。
云守道手心有点略微出汗,他接过那檀木佛珠,放在掌中端详。
“阿爹?”
“喜欢。”云守道迟钝的道,他笑了笑,神色恢复如常,“云儿有心了。”
“只要阿爹喜欢,云儿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云守道笑着拍拍她的肩膀,“爹的乖女儿。”
有云意在前,同桌的其他人,早就备好了礼物,当即不甘示弱的拿出来献宝。
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等大家伙吹嘘的吹嘘,拍马屁的拍马屁之后,别的圆桌已经迫不及待的招呼云守道过去了。
就在这时,苏妙儿款款的站起身。
她做足了名门闺秀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忘礼仪。
见到云守道,身子向下倾斜,双手交叉叠在身前道:“见过丞相。”
“苏才女客气了。”云守道儒雅的笑笑。
他听说了不少关于苏妙儿和自家云意的恩怨,但在官场上混过的男人,哪个不是奥斯卡影帝,即便心中不爽,他也能表现的相当有风度。
苏妙儿逮着装逼的机会,必然是不会放过的,说是给云守道准备了两份生辰贺礼。
一份是她自己做的贺寿诗,足足有百句长。
她命人送上来,是一副装裱好的字。
刚打开便有无数人欣赏开来,其中不乏轻微的议论声。
苏妙儿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道:“最重要的贺礼是,妙儿听说丞相您素来喜欢听戏,因此今日特意请了一班子的戏子,来给您贺寿。”
话到这里,就连一直在心中骂她装逼的云意,都不由得抬起头来。
她没听错吧?
苏妙儿居然请了一台戏?
云意微微蹙眉,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值好日子,作为东道主的云守道不想扫兴,加上来宾中不少有人是老戏迷,听说有戏可听一个个来了精神,于是不多时,戏台子摆好,热热闹闹的戏剧就演上了。
戏剧是围绕着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而展开的。
三个少年一人名曰玄,一人名曰帧,还有一人名曰恒。
玄好谋,帧擅武,而恒写得一手好文章,颇有匡国济时之才。
他们虽然都生于名门大家,性格却南辕北辙。
玄沉稳内敛,帧热血冲动,恒则儒雅斯文。
在某个春光灿烂的日子里,三个有才华的少年相遇了。
他们的相遇是那么美好,一起在料峭的树林里饮酒作诗,一起在秋日萧条的田野间比武射箭,他们曾在街头上猫着身子看人斗蟋蟀,也曾闹哄哄的心高气傲和别人打得头破血流不可开交。
最是年少,一切轻狂都显得美好。
云意正看得出神,嘴巴有些干燥,她偏头倒了一杯茶,送到唇边的时候,正好瞥见了容修的表情。
隐忍,森凉,阴鸷。
深邃的眸子中满是仇恨与懊悔,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仿佛堕入地狱深渊。
云意忽然怔住,紧张浮上心头,就连握着茶杯的手指都是发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