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达成共识,得知小木鱼一时半会走不掉,云意便放下心来。
柔软的大床,总是很轻易的惹得人犯困疲乏,她身如躺在轻盈的云朵里,整个人放空,眨眼就睡着了。
容修看着她的睡颜,无奈摇头。
平日里咋咋呼呼,看起来非常社会,一脸谁惹我我揍谁的德行,在遇上事情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寻找可靠的臂膀。
他愿意做她的臂膀。
房间里渐渐充盈着平缓的呼吸,和微弱的起伏,她大概天生就是香的,短短片刻功夫,容修觉得自己都跟着一并变的可口起来。
就在他打算起身,窸窸窣窣的往床上爬之际,门外忽然响起了口哨声。
容修蹙了蹙眉,他认识这暗号,是暗卫有事要禀报。
深更半夜,想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只好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
院内候着的,是他最信任的一个,名叫鸦青。
鸦青抱拳要行礼,被容修摆摆手打断,他扫了他一眼,领着他去了书房。
“什么事?”
“晚迟姑娘要回京了。”
“什么时候?”容修面上的表情有几分破碎,低沉的问。
“属下是在十里地之外的驿站,发现了她的踪迹,晚迟姑娘一走就是三年,当初离开时是乔装打扮,三年来踪迹难寻,如今回来倒是大张旗鼓,那日在认出是她之后,属下又追随着观察了几日,从姑娘的气色和模样上来看,想必是有好消息,那么就要提前恭喜主子,姑娘大病痊愈,主子便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鸦青一直在外替他奔波,对京城里发生的事情,知之甚少。
因此,就更加不知道他和云意的那些区区绕绕。
容修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纠正他,只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欣喜,“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按照脚程来算,应该在半个月后。”
“好。”他表示自己知道了,摆摆手让他离开,鸦青转身欲走,又被他叫住。
“主子。”
“她要回来的事情,告诉那些知道我和她之间事情的下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许让王妃知道。”容修到底不放心,格外多嘱咐了句。
鸦青意外,“王妃?王妃不是已经失足…”他说到这里恍然大悟,“难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王妃死而复生了?”
容修冷冷的剜了他一眼,“照我说的做,别惹的王妃不高兴,否则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是!”鸦青欲言又止,“只是,主子……”
容修最受不得男人吞吞吐吐,拍了拍桌子,幽静的夜里,他声音里满是漠然,“说!”
“就算属下们不说,可那晚迟姑娘一回来,定然是要和你有所纠缠的,只怕到时候,王妃还是会知道。因此,您要想好如何跟王妃交代。”
鸦青点到为止,弓着身子行礼后,悄然转身而去。
房间里的容修却陷入了沉思。
他难免觉得有点烦。
怎么刚和云意的感情,有了进展,失踪三年的晚迟就回来了。
他心中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只是很多事情,想的时候很完美,真正实施起来,却要比想象中困难上万倍。
容修最怕的是,伤了那个小女人的心。
她不再是那个满心眼里都是他的痴情女子,她有自己的思维,自己对梦想,自己对未来的期待,还有清晰理智的头脑。
一旦伤害了她,她有多么绝情,他可以预感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