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不应该不可以,她却偏偏格外的想念容修。
想念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关心,他的亲昵和温柔。
甜言蜜语也好,耳鬓厮磨也好,都没能让她哭泣,真正触动她的是,他临走前那番寻常的话语。
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了最普通的小事上。
只有他会关心她的一饭一蔬,关心她吃饱穿暖睡好,关心她开心与否快不快乐。
正因为他是世间这么难得的存在,在她被他伤害时,才会更加难以接受。
为什么是他?
换成其他任何人,她都能够理解能够体谅,唯独他不行。
在她的心里,他是与众不同的,是和她同生共死的关系,她无条件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赖。
容修把所有幻想所有期待,全都毁的干净彻底。
他伤透了她。
云意第二天醒来时,眼睛是肿着的。
她坐在铜镜前待了半个时辰,才面无表情的让香禾用鸡蛋敷眼,可惜效果并不怎么明显,她索性作罢。
云守道见到后,果然问起来缘由。
她想到了躺在棺材板里的云祺,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哭的稀里哗啦。
父女两个谁都没再询问。
难过归难过,云祺的突然离世,还丢下了一堆的事情要处理。
云岩腿脚不方便,只在灵前白天黑夜的守着,云展则是被流放的罪犯,加上又中途被人截胡,一旦出现就会被人抓到重新丢进大牢里,为了以防少年年轻气盛,做出糊涂事,云意特地写信给顾思凡,八百里加急,再三嘱咐她,要看护好云展,千万不能再出岔子。
她写好信让人送出去后,来到了前院正厅,见到容修又来了。
意外的是他穿着一身白衣,如瀑般的墨色长发上,系着跟白色的布条。
他在为云祺披麻戴孝?!
云意沉着脸走过去,抬手要揭下来,被他搂住了腰,稍稍往外推拒。
云守道见状在旁边问,“云儿,你忙完了?块劝劝王爷吧,他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能戴孝啊!!”
“王爷,”云意有了台阶,顺着往下说,“爹爹说的没错,你戴这个确实不合适,您是天子贵胄,身份令人敬畏,我兄长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医,实在是当不起您这样!”
“岳父大人言重了,我和云儿结为夫妻,自然是夫妻同体,兄长是云儿的,也是我的,云儿能披麻戴孝,我自然也能,这种常理不用争辩,况且,眼下兄长的事宜,还需要我打点,我自然是把自己当作一家人了的。”容修说完看向云意,“事情就这么定了,对了,岳父大人,暮贵人那边要请云儿过去,我现在把她送到皇宫去。”
“暮贵人?”云意注意力转移,“她这个时候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
云意皱眉,并不是很想去,她记得云祺和张美人的事情,就是被暮贵人的奴婢误会并大肆张扬的。
如果不是那个女婢,云祺根本不会坐牢,不会坐牢就不会死!
云意咬着唇瓣猜测,女婢之所以会那么做,会不会是暮贵人授意的?
她至今没有看过暮贵人的真面容,调查也没找到她的底细,她越来越好奇。
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凭什么得到余宣帝的恩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