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觉得他这话说得更没道理。
她和容修是夫妻,二人自然要同心同德,难不成她还要帮他?
两个人没话可聊,就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出了府邸,容竞倒也没有区别的地方,只是带着她在城中转了几圈。
琅州现在全城戒备,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着铠甲的士兵,他们手握长剑,面目严肃的留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最繁华的街道上仍有集市,各种各样的小商小贩都在拼命吆喝,只不过出来逛街的人少,于是小贩们就坐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搭腔。
“真的要打仗了吗?天天看到这些士兵,我心里实在发憷!”
“谁不是呢!真要打起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对方可是朝廷,咱们真要说开了去,就是反贼!”说这话的人小心翼翼巡视了眼四周,脑袋低的更深了。
有人不赞同的竖起眉头,“怎么能叫反贼呢?要不是当朝皇帝欺人太甚,王爷至于跟他撕破脸皮吗?而且,我可是听说了……”
他话里有话,几个人立刻凑过去,追着他询问劲爆的内情。
男子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注意,不吐不快的道,“王爷被关进天牢里, 可是挑断了手筋脚筋!”
“还有这种事?”众人当即炸了锅,“王爷为国效力多年,竟然落得这种下场?那岂不是个废人了?”
“怪不得!我说前几日看见有人坐着轮椅从府邸出来,难不成是王爷?”
“十有八九!王爷也是可怜人啊!”
“……”
这边自以为是在窃窃私语,然而他们的一丝不落的传到了路过的行人耳里,其中就包括云意和容竞。
云意悄悄看了眼容竞的神色,果然不是很愉快。
她以为他是在反感余宣帝的所作所为,没想到他走了几步后,忽然顿住,定定的看着她问,“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些都是贫苦的老百姓,他们是无辜的,真要打起仗来,他们就会成为流民,他们会居无定所,你难道真的忍心,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解决个人的私仇,就将天下黎民至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他们做错了什么?”
他扯着脖子红了脸,居高临下咄咄逼人,满口仁义道德,绝口不提他们皇家犯的错。
云意眯起眸子,嘴角噙着冷笑回看他,谁说容竞没有继承余宣帝的分毫?
他继承了最精髓的部分——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即便有,那也是被逼无奈而犯下的错。
男人气急败坏的说完,妄图给她洗脑,看到她眸光中的凉意,他冷冷一笑,“明明可以有更温和的解决方式的,明明可以不动干戈的。”
“太子爷,我想有一点你搞错了。”云意毫不畏惧的对上他阴沉的视线,“我们之所以会来到琅州,是被你的父皇逼迫的,如果还在京城,容修已经死了。这战争是我们挑起来的吗?是我们要对余宣帝赶尽杀绝吗?我拜托你弄清楚,从始至终是谁要除掉谁!然而可能我高估你了,脑子是个好东西,你没有,难怪你会说出这种笑死人的言论。”
“你在说我没脑子?”容竞大惊,他斯文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丝丝愠怒。
云意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招了招手,很快从身后走来四个黑衣影卫。
容竞意外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问,“你要做什么?”
"把太子爷请回去,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为了确保您的人身安全,还是待在厢房里的好。"云意弯了弯眼睛,“希望您能明白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