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很多违背本心的话,可他知道那样才是正确的,才能保住云意,面对着静德,无论何时,她都能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还是如此。
他咬紧了牙关,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渺小!
要是他更强大强势,他想要谁便要谁,想如何偏爱就如何偏爱,何必看他人脸色,听他人胡言乱语?
下了一.夜的雨到深夜有越发急切的趋势,密集的雨珠砸下来,敲打在屋檐上树枝间,劈里啪啦的作响。
陆宗承没有打伞的冲进雨幕,暗夜一看这架势,忙撑了伞跟上去:“相爷,您若是表现出丁点不悦,只怕老夫人那边……”
雨水顺着额头浇灌下来,他顺势抹了把脸,寒意入骨,他清醒过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现在做任何发泄情绪的事情,都会将他和云意置于难以挽回的地步。
他想要护她周全,那就要不择手段拿到那个位置。
只有那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宠溺她呵护她心疼她。
“走吧,去见见她。”
陆宗承来到偏院,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唯有檐下还亮着几盏灯笼,流烟靠着柱子,正打着盹儿。
“流烟!”暗夜轻咳了声,把女子吓的一哆嗦,睁开眼见到来人,忙低下头求饶:“相爷晚上好!”
“夫人呢?”
“已经歇下了。”流烟手足无措的捏着衣角:“相爷,您要歇息了吗?奴婢去给您打水去。”
“嗯。”
陆宗承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他摸黑来到床边,就着忽明忽暗的光,他静静看着睡着的人。
从她饱满漂亮的额头,一直看到小巧精致的唇,上面缀着的可爱唇珠,随着她的呼吸,而清浅的起伏。
流烟把水送进来,陆宗承洗漱的时候,哗啦啦的响声,吵醒了云意。
她架着半个身子,靠在床边,半眯起眼的看了来人一会,声音闷闷的道:“刚回来?”
“嗯。”陆宗承擦了擦手,屏退流烟后,才关上门走过来,他在她额头自然的落下一个吻:“被我吵醒了?”
“有一点。”她思绪慢慢回笼,整个人罩在他的气息中,微微蹙眉,她伸手挡在二人之间,仰头问他:“你喝了很多酒?”
“嗯,不算多。”他说:“困了就睡吧,我陪你一起。”
云意有些迷糊,她总觉得她想问什么事情来着,但挖空心思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
她懊恼的倒在床上,感觉到身后的人躺了下来,她叹气道:“你说帮我恢复记忆的,可为什么我好像越忘越多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件事本身就需要循序渐进,不可强求。”陆宗承说:“明天我再请大夫过来,听说这位大夫有些新研究,兴许能起效果。你安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