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宗承不出意外的,又看到云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算他靠近,她也懒得施舍一个眼神。
他压着内心的火气,问她:“都答应你不再囚禁你了,你怎么还在府上待着,倒是出去逛逛啊?是因为没有人陪吗?正好我……”
“不想去。”
“那你想做什么?”
“想睡觉。”她说着闭上了眼睛,以这种冷漠的态度,来回应他的所有试探。
陆宗承一忍再忍,忽而笑了,他坐到床边,将她的脸捧起来,强迫她看向他:“你是想睡觉,还是不愿意看见我?云儿的身体感觉大不如从前了呢?近来总是感到疲乏,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刚好,本相替你找了位大夫过来,让他跟你好好看看!”
云意听到大夫就打哆嗦。
她奋力推开他,嫌恶的坐起身:“我没病,不需要什么大夫,谁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哦?大夫除了替你看病,还能对你做什么?云儿现在如此疑神疑鬼,我倒是担心的很。”陆宗承深吸口气,腾的站起身,他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她,他害怕多看她几眼,就想掐死她,他都为她退到这步田地,为她变得面目全非,她什么时候才肯将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什么时候才能可怜可怜他?
他信步走了出去,经过大夫时,低声交代了句,便扬长而去。
大夫暗道这是个好时机。
他赶紧冲进屋子,谁曾想还不等入屏风,就被云意大声呵斥道:“滚出去!”
“夫人。”
“滚!听不到吗?”云意重重的砸床上,这里到处都是陆宗承的人,她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她心烦意乱到什么都不想理会。
“夫人。”大夫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压低了声音道:“相爷让我来同您诊脉,还请您把手伸出来。”
“出去,我不想再说一遍。”云意的手上被塞进了东西,她愣怔了下,睁开眼一下便认出了封面上的字迹,是她最熟悉的笔迹,潇洒肆意,邪佞不羁,就像他那个人一样,她欣喜的看向大夫,又下意识望向窗户边,为了安全起见,冷声说道:“我没病,不用诊脉。”
大夫见她收了信,又联系最近她的反应,意识到催眠效果锐减,他稳住心神,继续说道:“哎哟我的夫人啊,还请您可怜可怜老朽,相爷的话,老朽哪敢不听?相爷都是为了您好,劝您还是不要同他生气了。再不济,您二位生气归生气,别为难旁人不是?还请夫人把胳膊伸出来吧。”
云意小心翼翼打开信件,上面只有几个字,容修叮嘱她,要她相信大夫,听从大夫的安排。
相信大夫?眼前的大夫?他是容修的人?
不。
她第一次被催眠就是这老头做的,如果他是容修的人,容修决不允许,但看他如今的样子,想必是被容修给治理了?
模样看起来周正老实,谁知道这老家伙还是个会些旁门左道的!
云意冷嗤了声,她把信一并塞给大夫,见他慌张的收回去,才懒洋洋的道:“要把脉是吧?把吧吧吧,把完了你好交差。”
大夫请脉过后,又问了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才离开。
房间重新只剩下云意,她思来想去,都没猜出容修的意图。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知道她身处困境,正在想办法解救她,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