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颜勾了勾嘴角。
“而且,你自己狠毒,何必将一切都推卸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难道就因为过的不是自己梦想中的生活,就可以杀人放火不成?
就可以夺别人的夫君?
害了人,却振振有词,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借口罢了。
骨子里,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狠毒下作的女人。
“不可能!王爷,王爷怎么会做那么狠辣的事。”宁氏不愿去相信,就算当年嫡姐不阻拦她,她也没有办法和成王美满。
和成王失之交臂,一直是她的执念,她一直都告诉自己,若她能嫁给成王,成王一定会善待她,把她捧到天上去。
可如今,戚颜打碎了她的自作多情,让她知道成王不仅不会宠爱她,甚至会拿她杀鸡儆猴,这让一向自负聪明美貌的宁氏怎么受得了。
“你爱信不信。”
如今说这些完全没有意义。
戚颜对宁氏说了这么多,也只不过是并不愿意让她说出先承恩公夫人那些被曲解了的话。
她辜负了嫡姐的一番好意,自己辜负了也就罢了。
凭什么到处瞎嚷嚷,败坏故去的人的形象。
看着宁氏被打击得厉害了,刚刚在承恩公面前还格外嚣张快意,如今却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歇斯底里地尖叫,仿佛疯妇,一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成王嫌弃厌恶的失败样子,她哼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我再说一件事,让你别指望了。阿娇已经进了冷宫,没法救你了。”
宁氏正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尖叫,听到这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不可能,她怎么会这样没用!”
“你以为宫里的陛下是什么人?痴心人?”宫里那个才是世上最无情的男人。
宁氏指望一个阿娇就把皇帝的心给勾住,做梦去吧!
“王妃,你有能力救我,是不是?”哆哆嗦嗦,知道阿娇也不中用,死亡的恐惧让宁氏顾不得与戚颜之间的龃龉,猛地撞在木栏上,想要去拉扯戚颜。
她的手臂胡乱地伸出来,戚颜只被王栋与高英护着退后,听宁氏尖锐地说道,“我知道宫里的事!王妃,你救救我,只要你救我,我把宫里的事,皇后的事全都说给你听!”
皇后对皇帝下药,这对魏王妃来说难道不是天大的把柄?
只要她把这件事揭发给皇帝,皇后就废定了。
魏王妃是被戚皇后夺走了一切,她一定会愿意见到戚皇后被废,狼狈的下场的。
可她那所谓的把柄,戚颜没兴趣知道。
皇帝身体败坏成那样,她用不着去找戚皇后的罪过,只需要耐心地等着罢了。
“好好关起来吧。为了荣华富贵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今,也该在牢里多住一住,过过她该过的日子。”
因宁氏身份有些特殊,因此单独关在大牢里看管,连个陪她说话解闷的都没有。
这让戚颜很满意,缓缓地往门外走,路过晕倒在地的承恩公,她突然笑了笑。
“知道她是厌恶你,觉得你恶心,我真高兴。”
他以为的最好的妻子,一直都厌恶他,甚至看见他都不愿意,这多让她高兴啊。
宫里的戚皇后与他父女反目,也很让她高兴。
“这辈子,妻儿离心,孤独终老,也算是你的好下场。”
她毫不心软地从承恩公的身边走过去。
对满地的鲜血视而不见。
她也没有命人送晕倒的承恩公回承恩公府,反正他带了下人来了,见他久久不出来,自然会有人来找他。
戚颜对承恩公与宁氏都不再在意。
无论是宁氏据说在大牢里天天哭闹央求,每天害怕得缩成一团地尖叫,慢慢地陷入到数着日子惶恐处斩日子的境地。
还是据说承恩公去见了宁氏以后回到家里就躺倒在床上奄奄一息,身体迅速败坏,都不能让戚颜再分给他们半个眼神。
她只是觉得或许是来自于灵魂,还是内心上压抑的,沉闷的窒息感,已经消散得差不多。
她的心里一片轻松,甚至连阳光都变得明媚起来。
正巧又赶上了银环出嫁的好日子,魏王府再一次主持了婚事,更加热闹,人气日盛。
银环出嫁,临被高英牵着之前,抱着戚颜大哭一场。
她明明成亲过了新婚以后还会戚颜身边做事,可却仿佛要跟戚颜分别似的。
知道她心里多多少少对嫁人感到不安,戚颜耐心地安慰了她,好不容易才把银环给送走了。
魏王就看着妻子华美的衣襟都被银环抓得皱巴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认,看着戚颜温柔地劝慰可怜兮兮的银环,他心里总是羡慕得不得了。
“行,回头我也安慰安慰你。”戚颜笑眯眯地安抚了他,难得主动地牵着魏王回了他们夫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