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婳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你打算……关他一辈子吗?”
郎察心力交瘁,她们一下船就被接到郎家大宅去了,滚滚今天晚上被留下陪老爷子。颜婳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是滚滚这个时候充分发挥了傻白甜的特点。
“妈妈我留下陪太爷爷,他好像很难过,我那会看到他偷偷哭了。”
于是颜婳就很放心的回到自己家这边,郎若贤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我听小叔说郎洁和郎翼马上就回来了。”
“爸爸坐牢,妈妈昏迷不醒,做儿女的当然要回来。”郎若贤帮她把行李放好,见颜婳盯着他看。笑着过去把人抱住,“怎么?嫌我瞒着你了?”
颜婳摇头:“就算告诉我也没用啊,我又帮不上忙。就是觉得……”她斜睨了男人一眼,“你不会就这么让郎立安享晚年吧?”
她太了解郎若贤了,童年的痛苦,父母的仇恨,潜伏了这么多年这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完事。
“我老婆真聪明!”郎若贤亲了亲颜婳的嘴角,“先让他舒服几天吧,人最痛苦是当你认为一切都完美结束的时候,突然有人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才是彻底击毁他的时候。”
三天后郎察和郎秦回米国去了,走的时候老爷子甚至想把滚滚带走。
“爷爷,他就快开学了。要不等国庆节放假我们过去看您?”
郎察当然知道不可能把滚滚带走,他也就是随口一说。
“那滚滚跟太爷爷约好,等下个月让妈妈带你去米国!”
“好!滚滚一定去。”滚滚伸出小拇指和郎察拉钩。
要出发的时候,郎洁和郎翼从医院回来了。颜婳已经很久没见过这兄妹两了,他们看上去也不太好。
“爷爷。”郎洁叫了一声,就哭了。
郎察想安慰安慰外孙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说:“你放心,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外孙女。”他又看了眼郎翼,“你也一样。”
“我们送您!”郎翼在听到这句话时心情明显好了。
他和郎洁还不一样,郎洁是亲生的,他是郎红月的养子。自从郎红月怀孕还是个男孩开始,郎翼就开始担心。
后来孩子没了,郎红月也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又是放心,也是忐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有郎察这句话就好,至少保证了他还是郎家的少爷。
“婳婳别去了,带着滚滚来回折腾。”老爷子拄着拐杖往外走,又扭头看了她一眼,“要是若贤欺负你,跟我说。”
颜婳一愣,然后心里一暖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带滚滚回自己那边,一路上想了很多。滚滚一下车就跑去明希那边看狗,颜婳就开始干活,擦桌子,扫地。等郎若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正往梯子上爬要去擦水晶灯。
“别动!”郎若贤叫了一声。
颜婳一个恍神差点踩空。
“你吓死我了!”她拍了拍胸口。
郎若贤几步跑过去把她抱下来:“你吓死我了才对,好好擦什么灯啊?”
“反正也闲着嘛……”颜婳眼神闪了闪,郎若贤看着她。
半响之后。
“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颜婳马上摇头。
郎若贤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没事心虚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干这个干那个。”
“……有吗?”颜婳自己都没觉得。
男人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有,所以说吧!”
“我觉得不能说。”颜婳想了想还是摇头,“你就当我没事,等过几天我就忘了。”
“不行。”郎若贤捏了捏她的指头,“看来事情还和我有关系,那就更要说了。”
颜婳见他坚持,一咬牙:“先说好啊!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先说说看。”
“就是……可不可以先让郎立就那么待着。”颜婳试探了一句,见男人表情还算正常,又接着说,“爷爷再也经受不住刺激了,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要告诉郎立真相,包括你的身世。”
郎立无非两种反应,一种是被郎若贤气死,一种是想办法弄死郎若贤。无论哪一种,最痛苦的都是郎察。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所以你想让我放过郎立?”
“不,是暂时放过。”颜婳抱着他,“你比我清楚,这个家里对你最好的就是爷爷。那位老人给你的爱你感受的到,不然你也不会顾及他,早就直接把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