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很不客气,道:“为谋求自身权势而损害潜龙利益,你以为,真的没有报应?你要个位置也就罢了,但是为何要损害学校?”
“我……”高副校长沉声道:“家族安排我来这边,初衷早定,我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让我放弃家族使命,背弃家族?”
“家族使命?家族安排你过来,主旨是让你占个位置,何曾让你搞风搞雨了,只要老老实实的教学工作,自然桃李满天下,时候到了,自得回馈!”
高夫人不客气的说道:“可是你都干了些什么,除了争名夺利蝇营狗苟之外,你对潜龙高武有什么贡献?!嗯,不停的给高家开枝散叶,这应该就是你这些年所做出的最大贡献了!”
高副校长半晌不语,脸上闪过一抹懊悔之色。
“现在,被人卖了,被人利用了,可是舒服了么?”高夫人哼了一声道:“差点一命呜呼,爽了?开怀了?”
高志云满脸漆黑。
“还要问是不是真的被坑,风水被人做了局,一个局做了十八年,我倒是没看出来,您还真是个人物,有人肯花十八年的时间算计您……”
高夫人哼了一声:“而让我更没看出来的事,家里没坑偏偏要出去找人给自己挖个坑,然后自己跳下去,您真是太有出息了!”
高志云脸色更黑了,黑得好像黑锅底。
“关于左小多的所言所讲,你也看了那天的录像,感觉如何,有没有道理?是不是这么回事?”
高夫人不满的问道:“不用告诉我你的答案,看过后你就像个闷葫芦似得一言不发,等于明确的回答了我。我现在唯一想听你放的屁,就是当年到底找的谁!我是真的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牛逼,给设了这么断子绝孙的风水局?!”
高副校长长长叹息一声,道:“一言难尽。”
他脸色阴沉着,良久才嘟囔道:“左小多说的无有不中……哎。”
高夫人怒道:“那你还等什么?等死吗?”
高副校长默然不语,久久不动。
“我可告诉你,大陆现在进行的,乃是攸关星魂生死存亡之战,不存在退身步!而潜龙,云端,祖龙,这些高武学校,乃是重中之重!”
“在多年之前,我就听家里人说,这是两个大陆乃至三个大陆之间的气运之战!”
“既然是气运之战,那么这些重点高武,人才摇篮,便是气运产生之由来;你以为……你们在这里蹦跶,上面就没有人看着?”
高夫人冷笑道:“你做梦呢吧!不说别的,现在武教部,军部,还有星盾部,还有暗影部,监察部!这些个部分,又有哪一个不在盯着看着,为啥没有动你们,你心里真的没点数?真的想要等到被抄家灭门的那一天?”
“不外就等着你身后的大鱼呢!我提醒你多少次了,自己始终执迷不悟,就只顾按照家族的要求,一个劲儿往上爬,你爬的上去么?
你以为你手头的权势,是真实在握的吗?套用一句被人说烂了的话,那就是梦幻泡影,随时成空!”
“万一造成严重后果,等到后面的大鱼当真冒出来的时候,以你和人家的牵扯,别管好的不好的,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置身事外?
咱们全家上下,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全家抄斩,罪绝三族就是轻的,永世背负骂名,才是至极的耻辱,我可不想吃你这个挂落!”
高夫人怒道:“你蹦跶来蹦跶去,上蹿下跳,真以为没人注意你?只不过你身后是真的没有那些东西在指使,所以才查不出,才留着你,静候下文!你以为,你当真就做得天衣无缝了,毫无破绽了?
知道什么叫莫须有么?一个莫须有就可以拿下你,你以为你是叶长青项狂人文行天那些实干之人,不能动不敢动吗?你算哪颗葱!”
高副校长一声不吭,低头挨训。
这些话,之前高夫人就已经说过无数次,但每次都被他当作了耳旁风,妇人之仁,或者不以为然,或者直接就是不耐烦地出门上班走了。
但是现在再听到这番话,却是一阵一阵的出冷汗,还有一阵一阵的后怕。
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太有道理!
看过那天的录像里,左小多说的话,当真是每一句话,都直扎进了他的心里。
一点点扒开风水池子的奥秘,然后家族这几天接连的出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凝然眼前,高副校长不得不相信,彻彻底底的相信了。
自己,真的是做错了!
再想想自己这次的受伤,的而且确就是被人阴了,算计了,设局了。
这一点,作为直接当事人的高志云最是心知肚明,门清!
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后,高志云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别人手中的刀。
又或者,自己的存在,早就变成了某个人,又或者某个势力的刀!
连马前卒都算不上!
随时可以舍弃,随时可以弃若敝屣!
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与任何人合谋!但做的事情,却比被人吩咐还要精准。
“现在该如何?”高志云低声道。
“现在……不知。”
高夫人淡淡道:“自从我当年生老三,却是不慎大出血差点死去,就不能生育……这么多年来,也没管你三妻四妾。但是,你却不要忘记,你始终是姓高!我却是姓西门!”
“祖上荣光,我们已经消耗干净,这是个人造化,无话可说,但若是临了临了,被冠上叛国的罪名……就算是死了,也是没有面目去见祖宗。嗯,或者你早就不要脸了,但是我,自问无颜面对我西门家的先辈,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我的祖爷爷现在还是西方大帅,率领数千万将士守护星魂大陆。我这个孙女在国内,因为叛国罪名被处死……”
高夫人冷冷道:“我丢不起这个人!”
高校长阴沉着脸,道:“别说了,你丢不起这个人,我难道就丢得起这个人。我高家,也是世代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