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大了。”
丁部长道:“我问你,秦方阳你认识吗?”
“认识。”
“交情如何?”
“没什么交情。”
“哦,有仇怨嘛?”
“也没有,我对他的认知,大抵就是秦老师是个好老师,教学水平很是了得,但来到祖龙高武执教时日尚短,难以谈到了解得多透彻,他之前执教的地方乃是一边陲小城,少有杰出人才,难以评断。”
丁秀兰认真的回答。
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一旦这么专门的慎重其事的问一个人,绝对不是小事。
“嗯……春节后,你见过秦方阳吗?”
“春节后真没见过……”
丁秀兰道:“秦方阳与我不是一个年级,相隔好几个院区,再说也不是一个系统;以他目前在祖龙高武的资历而言,几乎没什么地位,自然很少接触到我。”
丁部长看着女儿的眼睛,一字字道:“真没见过?”
丁秀兰肯定摇头:“至少在春节后,我是真的没见过他。”
丁部长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女儿没有撒谎,才终于放心,挥挥手笑道:“既然如此就没啥事了,嗯,不提秦方阳。”
他沉吟了一下,道:“相关群龙夺脉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丁秀兰道:“这件事对外界自然号称绝密,但对于我们这些高级老师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秘密,自然是知道的。”
“嗯,群龙夺脉事宜,一般是谁在负责?或者说,学校里哪些领导在运作此事?”
“此事虽然非是多机密,但始终牵扯到一份机缘,所以一位校长,一位书记,八位副校长,还有十几个主任,都有参与。”
丁秀兰道:“这早已经形成惯例,群龙夺脉,乃是为数不多,却实打实可以接触到的机缘,各方皆有觊觎,便是各大家族在高武都有人,但群龙夺脉的名额就那么几个,每一次遴选都分外慎重,第一要确保质量,第二则是要尽可能的少得罪人,最大限度的避免顺得哥情失嫂意的情况出现。”
丁部长欣慰道:“看来祖龙高武领导班子想得还是很周到的。”
“唉,应该说是不得不想周到,以往实在有太多惨痛教训了。眼见这一轮的群龙夺脉即将再启,好多家族都已经开始活动运作了。”
丁秀兰轻松的笑了笑:“不过那些和我没关系,我又不负责校务,我负责的,只有教学生。”
“安心本职工作,不错不错。”
丁部长微笑:“这些负责的校长,书记,和副校长,都有哪些?你和我具体说说。”
丁秀兰开始一个个介绍。
“这些人背后都有什么家族?他们背后的家族子弟之中,有没有在祖龙高武比较出众的?”
“嗯,嗯,不错。”
“看来这些校长们,还真都不错……对了,最近有那几个家族去活动了?都是去的谁?找的谁?其中的联系是什么?你知道么?”
“好的好的,嗯,就这些?还有么?”
“明白了。那么,秦方阳负责的是哪个校区,哪个班级?教的是几班?班里学生有多少人?”
“哦,祖龙一年级剑院校?不知道几班?不用打电话,不用问。没事。”
“嗯,负责祖龙一年级的领导是哪个?负责剑院校的是谁?哪家的?平常秦方阳在学校里有比较谈得来的朋友么?和谁来往比较近些?”
“……”
初初的丁部长还好,言谈举止,风度自具,可是随着话题的越发深入,简直就是化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又一个围绕着秦方阳的问题,开始询问自己的女儿。
有很多丁秀兰本人回答不上来的,却又反而不让她打电话另问他人。
丁秀兰很快就发现,父女俩交谈的一个来小时的时间里,话里话外的话题,骨子里全部都是围绕着那个秦方阳的。
偏偏父亲却又不止一次的表示,他和秦方阳没啥关系,话题和秦方阳也没什么关系……
您当我傻?
这还叫没啥关系?
要不是我早已经结婚了,我都要怀疑您要招女婿了……
便是当初审问我们家的那口子,貌似都没问得这么仔细吧?
这一番交流之余,丁秀兰浑浑噩噩的离去了,耳边就只回响着一段话:“记住,今天我们父女的谈话内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的丈夫,也不行!”
“我找你是因为咱们自己家的事情,而咱们自己家的事情,不需要被任何外人知道,咱们父女之外的人,都是外人。”
“你从现在起,尽量不要在祖龙高武校内逗留,纵然必须要去,完事后也要在第一时间离开,回家。或者,干脆就去做别的事情,多接几个出外任务。”
“你回去后,如果有人好奇我找你做什么,你应付过去后,要在第一时间将对方的名字身份背景发给我知道!”
“最后,切记切记!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切记,除了咱们父女之外,其他尽是外人!”
丁秀兰想着想着,竟生不寒而栗之感。
父亲和自己说话,何曾有用过这么严肃的口气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