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啊!”而且还是一把破伞。
小心翼翼将破伞放回架子上,世子殿下一脸骄傲:“这是当年郡主大破敌营,一人斩首千百,随她浴血奋战的伞!”
“那什么……她上阵杀敌带的不应该是刀枪吗?”
“那般血雨横飞的场面,撑把伞怎么了?你看这上面还有血迹!”
明玉珠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陈年的油渍……”
“你懂什么!你又没杀过人!”
言罢将伞珍而重之的放回原位,世子殿下又骄傲介绍:“郡主的兵器小爷也有收藏,只是市面上卖的太多,真真假假分不清楚,索性都买了下来,等哪天小爷高兴就给你一一看看。”
“好!不过,这是什么?”她指指墙上挂着的一件盔甲:“也是郡主的?”
“嗯……”少年郎面色一沉,神情悲恸:“这是郡主死前穿的盔甲……”
“这盔甲子丑穿都嫌大!”
她要是穿上直接从里面漏出来!哪儿说理去!
“子丑算什么?”顾飞扬鄙夷的看一眼子丑,又对明玉珠挑眉:“郡主比他可魁梧多了!”
明玉珠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不能揍他!
“你看看这上面!”少年郎指指盔甲,密密麻麻全是破洞:“这都是郡主挨过的箭,他日小爷若能出京!定去找蚩然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
少年意气,气吞山河!
该是怎样令人快慰之事!
但看到这盔甲,明玉珠竟一点也不觉得快慰,甚至有点想哭。
她若真被射成了刺猬,今天又怎么会站在这鬼……鬼雄楼里?!
顾飞扬一路走一路介绍,每说一样都饱含着对英雄的崇拜,顺带不忘嘚瑟一下他当初是如何以财力震慑全场,压到无人敢竞拍!
“怎么样?是不是看傻了?”
“这到没没有……”
就是觉得你人有点傻……
小心翼翼将锦盒放在一方檀木箱子里,顾飞扬又道:“若将来有机会离开京城,我会将岳母遗物与郡主合葬,希望能慰藉郡主和岳母的在天之灵。”
明玉珠道:“这盒子瞧着挺厚,应该有夹层,殿下不打开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岳母既然将盒子藏在假山里,便是想珍藏自己的秘密,作为后辈擅自打开多有僭越。”
不过明玉珠却有些好奇,母亲费力在假山里藏个锦盒应该不止是收藏自己读书时的一点玩物这么简单。
正若有所思,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好在她头脑的反应比身体更快,没有习惯性出手抵挡。
掌风携着蛮力打上她的肩头,她痛呼一声撞上檀木箱子又滑倒在地。
顾飞扬一脚挑起架子上的一把软剑,握在手中径直向她刺来!
她惊惧交加,不由睁大了眼睛。
那软剑在她眼前堪堪停住,弹起的剑身还割断了她一缕长发。
一旁子丑反应迅速,抓住腰间短刀:“可要属下将人抓起来!”
“殿下……”明玉珠吃痛皱眉,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飞扬:“在下可是哪里说错了?做错了?还请殿下明示!”
少年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眼底意味不明,随即面无表情的将软剑收起:“没事,小爷就是想试试郡主的剑。”
明玉珠暗中咬牙,明明在试她会不会武功!
而且那根本不是她的剑好吗!要真是她的剑,她先把剑柄上的宝珠抠下来充军饷!
“起来吧!”没好气的拉她一把:“有这么疼吗?小爷都没用全力。”
“呵呵……殿下若用全力,只怕在下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顾飞扬没好气道:“我问你!之前明明让你不要落单,离陈鹏远些,你怎么回事?”
“那我也不能不上茅厕啊……”
顾飞扬没好气的看她一眼,大步出了鬼雄楼。
明玉珠捂着肩头跟在后头,疼的龇牙咧嘴。
子丑有点好奇:“方才你怎么不躲?”
“我哪知道要挨揍,要早知道我不就躲了吗。”
“哦……”子丑无奈:“还以为你有功夫在身,现在看来,不过就会些皮毛!”
“错!我还会轻功!”明玉珠指指院墙:“看到没,那么高的墙,我一下就能跳上去!”
子丑撇嘴,很是敷衍道:“那你可真厉害。”
她再厉害能如何,还不是得在这混世魔王的手下讨生活。
简直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