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还在那伤处捏了一把,明泽大叫,险些没把眼泪飚出来。
顾飞扬也不耐烦的双手环胸:“这根本算不得伤。”
“可是好疼……”
明玉珠道:“疼是难免的,过几日也就慢慢好了。”
“那,那我回去找大夫开个膏药。”
“这点小伤还贴膏药?”顾飞扬和明玉珠对视一眼,纷纷对他无奈摇头。
二人的眼神,连带那勾起的唇角,都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从里到外都写满了——‘嫌弃’二字!
子丑却老妈子附身:“要不,属下那儿有上好的跌打药,少顷给府上送去!”
“不必!”明玉珠没好气道:“你这般惯着他做什么?又不是断胳膊断腿生活不能自理。”
明泽大骇:“断,断,断胳膊断腿?”
“断胳膊断腿也没什么要紧,小爷又不是没断过,熬过去就好了!”顾飞扬耸肩。
确认过眼神,明泽觉得自己果然是注定的孤儿,方才顾飞扬还一口一个一家人呢!
明玉珠却心情大好,一方面顾飞扬赶跑了冒犯她的宵小,另一方面,她竟发现他和自己在管教小弟方面的许多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明泽为了不被顾飞扬笑话,身残志坚,坚持要留在芙蓉香台。
没多久,五皇子便带了随从前来祭奠,听闻这里发生的事情大为惊讶,惊讶之余又提醒明泽道:“若他回家告状,只怕父皇还要责怪羡安。”
明泽远远看了一眼顾飞扬,他正和明珠在一群手巧的妇人中编制河灯,也不知哪来的耐心。
“还要烦请殿下提醒他一句,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萧源却摇头苦笑:“他与我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你说吧。”
明泽有点心虚,因为他和顾飞扬走的近,难免冷落了五皇子,五皇子还这般为他们着想。
顾飞扬总说阿姐的死和他有关,但到底没有真凭实据。
“我去给郡主上香了。”
“殿下。”明泽叫住他。
萧源转过身来,有些担心道:“怎么了?”
“多谢殿下,给我阿姐建造芙蓉香台。”
后者微微一笑,阳光之下,他唇红齿白,温文尔雅:“不过是我分内之事。”
待日暮西斜,小蓉山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知道今日是禹城郡主忌辰,来此祭拜的人也络绎不绝。
因为今日有人前来闹事,萧源特地增派了禁军人手,以防他们再来。
“五殿下。”古砚在人群中寻到他,手上折扇摇的呼呼响,却依旧冒了一头的汗:“殿下怎么回事?说好等我一起来的,怎么先过来了?”
“底下人说有人在香台胡闹,便先来一步,你朝中之事都安置好了?”
“好了!”古砚将他拉到个僻静处,寻了一张茶桌与他对坐:“殿下收到消息了吗?”
萧源知道他问的是东洲世子逃走一事,便点头说道:“收到了,他已到了东洲地界,眼下东洲王之死恐怕也瞒不住了,东洲不日就会将此事上报父皇。”
古砚哈哈一笑,甩开折扇,颇为得意:“东洲何去何从,就看这几日了!”
“您二位的凉茶!”茶摊的小二手脚勤快,快步将茶端上桌来。
萧源眸光微阖:“若文,在外面还是不要说这些了。”
古砚知道他一向谨慎,便点头应道:“不说,不说就是,来,喝茶。”
二人端了茶轻轻碰杯,事实证明萧源的小心是对的,没一会的功夫,就有十几位来祭奠郡主的官员过来跟他打招呼。
兵部甚至还组织了数位军中将领来参拜郡主的香台,那些将领各个身着甲胄,威武非凡,行军中之礼的时候倒也蔚为壮观。
常人或许不知,但明玉珠不会不知,估计那甲胄之下早就热出痱子来了,也是苦了他们了。
“有这功夫还不如在校场操练一番……”
顾飞扬却道:“凭他们如何操练,也不过就是群绣花枕头,为了对得起百姓的供养,偶尔在百姓面前露露脸,学习一下郡主的不畏牺牲,还是很有必要的。”
明珠忍俊不禁:“世子,咱们去放花灯吧!”
“不放,你那花灯放出去只会丢人现眼!”
她看看自己手上那只歪三扭四的荷灯,也有点担心放进水中会直接沉没。
“学了一下午也没学会,不过殿下编的这只小狗倒十分好看。”
“……”顾飞扬怒道:“这是狗吗!小爷编的是兔子!小兔子!你看这耳朵!狗的耳朵有这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