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姑娘的胸襟也是广阔。”
“柳姑娘见笑了。”
顾飞扬蹙眉,好像他不答应就显得他胸襟不够广阔一般。
跟着柳轻言进了堂中,因柳夫子不在家,便只有柳轻言一人待客。
“小女子因崇敬郡主,曾为郡主作过几幅画像,左右无事,不如拿来让二位指点一二?”
“好啊!”明玉珠忙道:“常闻柳大姑娘丹青一绝,今日若能观赏,也算三生有幸!”
顾飞扬没好气的嘟囔:“我在市井上见过,与郡主容貌相差甚远!”
柳轻言却摇头道:“市井传的画作多是旁人看过之后仿的,可这作画跟默书不同,能仿形,不能仿韵,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哪怕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可将一个人变作另一个人,我所作的郡主之图参照了许多客商的描述,应该是最接近郡主容貌的画像了。”
顾飞扬这才来了兴趣:“好!那我倒要看看,应该跟我那副画差不多!”
柳轻言喜道:“殿下也有郡主的画?”
后者不无得意道:“我那副画应该是京中唯一一副郡主的真容了!”
明玉珠听到这话险些没吐出一口血来,自尽和长成那样,她选择自尽而亡!
“太好了!还请殿下看过画后为小女子指出不足,小女子再多加润笔,重修为郡主作画。”
“好说!好说!”
明玉珠看这二人相谈甚欢也十分欣慰,真不知该说她眼光好,还是顾骁眼光好。
如此,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走在大街上都能羡慕死个人!
昨夜听少年郎一番剖心的言辞,她不是没感动过。
她甚至还在想,若自己眼下还‘活着’,若皇上没有将她赐婚给五皇子萧源,若靖平世子顾飞扬真的践行幼时的承诺,来禹城向她提亲,她会不会嫁给他?
会!
这个答案几乎不用想,她为何不愿嫁给他?
少年英姿勃发,俊朗飒踏,和他父亲爷爷一样有着一颗忠勇之心,莫说她愿意嫁,天下的女儿家都愿意嫁!
想来,这样的少年,柳轻言也是愿意的吧。
摸摸鼻头,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笑里透着些许嫉妒的心酸。
不一会,柳轻言的婢女取来了她的画作。
却不是一幅,而是好几幅。
柳轻言依次将画作展开,明玉珠在被昨夜的‘魑魅魍魉’冲击之后,再次被柳大姑娘的‘如花似玉’冲击了一遍。
这画上的,哪是什么禹城郡主,简直就是那天上的仙女儿啊!
有身着银甲的女将军,正骑着高头大马,她身披霞光万丈,凤眸含着日月星辰,面若银盘,樱唇红润,神色坚毅!
也有身着彩绸薄衫的仙子于花海中舞剑而起,浑身透着股乘风御奔的姿态,好像下一刻真要飞升一般。
更有女子身着锦绣华服,端坐椅位之上,含笑而来,眼底尽是慈悲。
这不是她,明玉珠摇头,她觉得这好像是位菩萨。
顾飞扬一边看一边笑,笑的柳轻言也跟着笑。
“如何?我画的郡主像了几分?”
顾飞扬道:“你这哪是像了几分!简直是南辕北辙!郡主根本不可能长得这么好看!”
扎心了!
明玉珠捂住胸口,一脸幽怨的看向顾飞扬,她长得怎么就不好看了?好歹也曾被万千将士封为禹城一枝花,禹城想娶她的大好儿郎能从禹城关排到蚩然去!
顾飞扬不屑一顾的将那些画推开:“柳姑娘,不是小爷瞧不上你这画,郡主根本不长这样,你画的这些不过都是你一人的凭空想象吧!”
“怎么可能……”柳轻言道:“我问过许多人,都是根据他们的描述画的,有些还是我画好了拿给他们看,他们都说像极了禹城郡主。”
顾飞扬却沾沾自喜道:“我却不同,我的画,乃是画师当着郡主的面画下来的,那才是郡主的真容。”
明玉珠简直欲哭无泪,根本不知道他是在侮辱画师还是在侮辱她……
柳轻言又道:“那,殿下可否将郡主的画给我一观?我也好改进。”
“不给!”
明玉珠震惊了,说好天生一对呢!这么快就掰了?
“小爷的画,只给知己好友看!”
可她是你未来的媳妇啊!不比什么知己好友重要?
“给给给!”她着急的替顾飞扬做主:“柳姑娘!给你看!世子跟你说笑呢!”
柳轻言一听,又满心欢喜道:“当真?那太好了,我现在就跟世子你回去!”
“不行!小爷什么时候答应!”
明玉珠却赶紧将他拉到一边去:“殿下,你傻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