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珠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感情顾飞扬那天晚上是诓她呢!
说什么明泽夸她!明泽喜欢她!害的她担心了好几天!差点以为自己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若明泽真喜欢她,那将来二人姐弟相认,可如何自处!
荒唐!可笑!且可气!
正看向喧哗楼下的顾飞扬不由一个哆嗦,冷不丁回头竟对上明玉珠要吃人的眼神。
“你!你干什么?!”
“我!我想揍你!”言罢,亮了亮自己的小拳头。
顾飞扬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揍我?明珠,小爷近来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出,出什么事了?”被夹在中间的明泽则是一头雾水:“难道因为我说错了什么?”
经他一提醒,顾飞扬暗叫糟糕,别不是明泽真说漏嘴了吧?
正待问他二人说了什么,就听添味楼下面一阵嘈杂的声音,窗边围观的人笑道:“这不是陈大人家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吗!”
陈大人?纨绔?
三人同时向窗外看去,只见五皇子所带禁军已经走远,百姓散的散,退的退,却有一伙人正围做一圈,不知在吵嚷什么。
其中圈子的正中心不是陈鹏是谁,这要放在平时,陈鹏是围别人的那个,今日反倒是别人围了他。
明泽道:“是!是上次在小蓉山我阿姐的香台前……”
顾飞扬也认出了围困陈鹏的人,那个虎贲将军徐达的小儿子,叫什么来着……
“跪下!听到没有!跪下!”那人指着陈鹏,厉声训道:“你若不跪下认错!我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添味楼的围观众人乐的看好戏:“这陈公子也有今天?”
“他要么不落单,但凡落单,被人抓住就能往死里打!”
“原来吴兄也早想打他了?”
“你不想打他?上次当街调戏我表妹,要不是他人多,我非把他鼻子打掉不可!”
明玉珠失笑:“这陈鹏的愁家还真够多的。”
顾飞扬也冷嗤道:“以前也不是没人找他麻烦,奈何他死不悔改。”
“看出来了。”
找明泽的麻烦被揍,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倒好,还惦记着报仇,结果那次还不是被教训了个心服口服?
“没听说徐公子和陈公子有什么仇啊……两家好像还是世交。”明泽有些奇怪:“而且徐公子是个读书人,不会拳脚,为何要和陈公子过不去?”
只见这徐公子和他身边的人都穿着国子监的衣裳,一看就是一伙的,且都是斯文人,不像那等勾肩搭背招摇过市的纨绔子弟。
而陈鹏除了带了个小厮,身边没有旁人,此刻正卑微讨好的和他打着商量:“咱有话好好说,没什么问题是不能用一顿酒解决的!小弟请诸位去秦楚楼坐坐如何啊?”
那谄媚的模样既让人觉得可怜,又让人觉得好笑。
“你还好意思提秦楚楼呢!”其中一个国子监的学生道:“上次你带我去秦楚楼喝酒,顾飞扬一来你就临阵倒戈,合着顾飞扬一块找我麻烦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
楼上世子爷听到自己的名字,又有些好奇道:“上次?那个西域客商的时候?”
明玉珠点头:“好像是,这位公子当时不是还怒斥郡主杀人如麻吗?”
顾飞扬想起来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国子监怎么尽是些不长脑子的蠢货?还有这个姓徐的,上次被小爷抽了,还是这么不长记性?”
只听不长记性的徐公子道:“你既和顾飞扬一伙的,便不要跟我们称兄道弟!禹城郡主于家于国虽也功不可没,但你们也不该一叶障目!无视她曾心狠手残害妇孺!你若识时务就给我跪下!向我们道歉!向那些惨死在郡主手下的无辜性命道歉!”
陈鹏笑道:“徐兄,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小弟以前多有得罪,小弟愿给你们赔个不是,可咱们好歹都是大沛子民,我陈万里跪天跪地都行,你让我给郡主杀的蚩然人下跪?我得是怎样一个畜生,才能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你!”国子监众人怒了:“人生来平等,没有谁就一定该死一定该活!”
“就是!战场上!弱肉强食乃历史的规律!可她明玉珠为了战功不择手段,连孩童都不放过!本该被口诛笔伐!反而因她身死就被歌功颂德!这算什么道理!”
“我们便是要唤醒百姓!警醒世人!禹城郡主明玉珠,她没这个资格!好让世人看……”
“她没这个资格,你有?”说话之人一把将徐公子推了出去,他一个踉跄急急回头,对上的却是顾飞扬如孤狼一般的眼神。
他只觉得双腿一软,急急躲在自己的同窗身后。
“顾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