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卯大惊:“竟有此事?”
“是啊,你想啊,郡主都不在了,五皇子和郡主的婚约也作废了,我若能找到郡主的信物转手献给世子,世子得多高兴,说不定还能给我记一大功!”
寅卯狐疑的打量她,却并未在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又问她道:“这信物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我兴许能帮忙找找。”
明珠遗憾摇头道:“我只听说装在一个黑色的小匣子里,具体是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黑色的小匣子……”寅卯在脑海里仔细搜罗了一番,印象中,好像并未在五皇子府上看到过这个小匣子。
“唉,看来是没戏了。”明玉珠拍拍他的肩道:“我先去世子那了,无论如何,方才多谢!”
寅卯目送她沿着墙根鬼鬼祟祟的溜走,又陷入沉思:“黑色的小匣子……”
明玉珠曾经夜间来过这里几次,对这里的地形也还算熟悉,能轻而易举的避开搜寻的人群回到后园的水榭。
回来之后发现于星河是真的喝大了,竟瞧着桌子跟远处假山上的歌姬一起哼哼。
五皇子有些哭笑不得:“人生几世欢,杯倾江海间,舅舅之风流洒脱,倒是真让人艳羡。”
顾飞扬也在于星河面前挥挥手,笑话他道:“你外甥说你风流呢,先生,你不打他手心?”
“去去去!”于星河没好气的在顾飞扬手心拍了一巴掌:“别打扰我听曲儿!小心我打你!”
“哈哈哈!”
席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顾飞扬讨了个没趣儿。
假山上,秦楚楼的歌姬一曲唱毕,抱着七弦琴从山上袅袅娜娜的下来,又乘坐了一叶扁舟,慢慢荡漾至水榭。
五皇子心情很好道:“姑娘歌喉堪称一绝,今日有幸得闻也是要绕梁三日的。”
“殿下谬赞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五皇子又道:“姑娘唱的这般好,自是要赏的,来人,给姑娘拿缠头!”
小厮很快捧了一盘银子奉上,那船上的女子却轻轻摇头道:“小女子确实是来讨赏的,但却不要这些金银俗物。”
顾飞扬正喝酒呢,听闻此言差点没把酒水喷出来。
这女子说的话他熟!上次在秦楚楼,花魁便是这么说的,不要金银!要他!
这些个风尘女子总会让人出其不意!
不过好在今天这人不是他了,换成了萧源,他也乐的看热闹。
顺手勾了勾明玉珠的衣带道:“等着吧,有好戏要看了。”
明玉珠却好像呆成了一段木头,怔怔然看着那船上的歌姬。
顾飞扬也忍不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这歌姬容貌浓俪,纤细一段水腰好似不盈一握。
她怀中抱着七弦古琴,垂首靠着琴弦的时候大有一番欲语娇又羞的姿态。
“姑娘想要什么,不妨说说,我若有,自然不会吝啬。”
“殿下当然有的!”
顾飞扬又对明玉珠悄悄说道:“长得确实好看,但也就那样吧,不是小爷喜欢的样子,小爷反而觉得你比她要好看些。”
“小女子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作赏!”
明玉珠却骤然大睁了眸子,出口便叫道:“不要!”
顾飞扬被吓了一跳,登时一凛,紧接着,他看到一柄寒光冷剑倏忽而出。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纵身一闪,一把擒住那冷剑,身形一避,已抓住女子的肩头,将她扔在地上。
就听那女子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从琴中又抽出一把剑来,再次向五皇子萧源攻去。
萧源早在方才她攻过来的时候就有了防备,此刻身形迅速后退的同时,王府的侍卫已将这里团团围住,将她击倒,夺了双剑,数把利刃就向那女子砍去!
“住手!”顾飞扬方才拦了这女子,眼下又去拦这些侍卫。
他红衣如火,身形高大,挡在这女子身前,众人没一个敢再上前一步。
顾飞扬惊讶的回头看了看那女子,又看了明玉珠一眼。
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必定有什么关系,或者有什么牵扯。
若非如此,方才明玉珠为何会比任何人都警觉这女子的变化。
好在这场刺杀很快得到平息,五皇子萧源也并未受到惊吓,大步向前看那跌坐在地的女子:“你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
“哈哈!”方才还千娇百媚的歌姬,此刻看着表情却如同鬼魅一般。
她坐在地上,五官狰狞,眸子像淬血一般,狠狠盯着萧源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若非你要娶郡主!郡主也不会死!郡主也不会死!”
在场众人无不大骇,老王爷顾骁更是惊讶无匹:“你!你是从禹城来的 ?你是禹城郡主的人?!”
那女子扭头看了一眼顾骁,不觉间已是涕泪横流:“王爷!王爷!郡主她!死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