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扬精心收藏的郡主画像被这两位否定,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画,心里甚至还抱着一丝希望,说不定这画和郡主像了七分呢?七分没有,五分总有的吧?
拿着画回鬼雄楼去,路上碰到来找到他的明玉珠:“殿下方才不是找我的吗?怎么我去找殿下你反而不在?”
“家里来人了,爷爷让我去见见。”
明玉珠注意到他竟有些垂头丧气,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他这样过。
“殿下怎么了?来的谁?莫不是柳家人?”
也便只有柳轻言和他的婚事,每每被提起的时候他都情绪低落。
“不是,是这幅画。”
“郡主的画?你拿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郡主!”
明玉珠大惊:“你终于相信这不是郡主了?!”
“……”
顾飞扬推开她没好气的往鬼雄楼去,明玉珠失笑,跟上他道:“我早就告诉你这不是郡主了,你不信,看来我在殿下心中还是分量不够啊。”
“你又没见过郡主,小爷为何要信你?爷爷是见过郡主的,他说不是我才相信。”
明玉珠又点头道:“确实,那这画你还留着做什么?还不扔掉?”
“既然是禹城画师所画,总有五分相似吧?既然有相似的地方,留着便权当个念想。”
“……”
她要怎样委婉的告诉他,别说五分了,一分都没有!
最后,他还是端端正正的将这幅画收了起来,还喃喃自叹:“也不知将来还有没有人能为郡主画一幅真的肖像,否则这世间流传的都非郡主本来面目。”
明玉珠也觉得有些可惜,她好歹为大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临了连一幅画都没留下,要不改日找个画师画一幅?
“对了,方才找你,是要给你药。”
顾飞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青釉葫芦瓶:“成爷爷给你配的药。”
她有些震惊:“成太医这么厉害?真给我配出救命良方了?”
“不是,成爷爷说你内里受损严重,他就算调配出良方也未必能救你性命,更何况,有几味药特别难找,他最近正在想办法。至于这个药,成爷爷说,能暂且为你舒缓一下,说不定还能为你延长一年半载的寿命。 ”
明玉珠本不想收的,延长寿命也非她本意,但看少年郎一脸期冀的看着自己,眼底还留存着几分惭愧和不安,只得将那葫芦瓶接过:“谢殿下。”
“嗯……”
顾飞扬又道:“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会受那么重的伤?”
“殿下还是不要问了吧。”
她歪头而笑,眉眼弯弯,竟是出奇的温柔之色。
顾飞扬垂下眼睑点点头:“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了。”
他今日也是出奇的乖顺,竟让人有些心疼。
禹城王府丢了东西,听说还是禹城王极为宝贝的东西,禹城王府的侍卫常在京城搜寻,神策营统领李恕和靖平王交好,要帮忙一起找,却被顾骁回绝了,并表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不必一起找了。
这让李恕有些纳闷,一会说是宝贝,一会又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着实让人觉得蹊跷。
“若丢的不是宝贝,是人呢?”五皇子萧源跟李恕聊天的时候状似无意道:“靖平王说不定以此障目,在找禹城来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
“禹城郡主之死,让禹城百姓对我积怨尤深,刺客不可能只有一个,顾骁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所以便想着在刺客动手之前将他们找出来。”
“靖平王这是怕惹祸上身?”
“父皇终于同意顾飞扬回靖平了,这种事情出不得半点差错,禹城和靖平又一向交好,他怕被牵连,也是正常的。”
李恕点点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位五皇子殿下。
他到现在也不确定,当初禹城郡主的死是不是真如禹城传言的那样,是他所为,但他却可以确定,萧源此人,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平定东洲之时,他已经展示出了自己诡谲的智谋,从假意放宋同心离开,又在他兄弟二人之间斡旋,成功进禁军送进东洲城,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算无遗策。
如此,若将来能登大宝,也算得上是一位智勇双全的明君了。
不管怎么说,比之二皇子不知要强多少!
而此时,那位被废黜的前太子,被贬为庶人的二皇子萧洵正在街上卖字画。
他师从柳安逸,打小就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好画。
虽被贬为庶人,但他做太子时的食邑并未被收回,可他还是过的清贫如洗,只能靠卖字画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