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章帝怒道:“那你昨日用鞭子抽他可是事实!”
“不曾!臣只是抽坏了他的弓箭!却不曾伤他一分!”
“你确实不曾伤他!但你说过!你要让他向那弓箭一样身消魂陨!”
顾飞扬没好气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被我骂过的人不计其数!若都一一讨伐,那现在恐怕要血流成河了吧!”
“竖子张狂!竖子张狂!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我这大沛的王法!”
“父皇,儿臣以为,这其中定有蹊跷!”五皇子听闻也急急赶来,为顾飞扬辩解道:“羡安心地纯善,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朕自会查明!你不必为他辩解!顾飞扬!朕问你,早上你去哪了!”
“狩猎!”
“可有和什么人在一起?”
“我是的侍卫。”
“除此之外呢?可有其他同袍一起?”
顾飞扬沉默了,他独来独往的习惯了,也就今年因为明珠的关系他和书院里的同窗走近了几分,但因为有心事,他一早便独自骑马离开,并未和别人一起。
“我们要不要帮羡安说句话?”
明珠扭头看向旁边围观的人,其中有两个是汉白书院的,一脸忧心忡忡道:“我看到羡安出去打猎了,我们就说,就说跟他在一起?”
“你不想活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那人赶忙闭嘴,不敢多言。
就听徐达怒道:“你说啊!你和谁在一起!说不出来了吧!你早就对我儿怀恨在心!巴不得找个时机泄愤!你小小年纪!好狠毒啊!”
顾飞扬亦咬牙道:“你一把年纪却是糊涂!你有功夫在这里指责我,倒不如找找真正的凶手!”
“是啊父皇!”五皇子又道:“儿臣已经着人去查了,在事情尚未清明之前,不可妄下论断,再冤枉了好人……”
“不是朕妄下论断,而是徐旻身上的箭,正是这顾飞扬的箭,想不让人怀疑都难啊!”
五皇子又道:“虽有物证,少不得还要再查查!”
明玉珠心道,也难为他演这出戏了,当初银杏林迫害不成,原来在这里等着顾飞扬呢。
若是坐实了顾飞扬杀徐旻的罪名,那等着他的就不单单是留在京城这么简单了,少不得还要有牢狱之灾。
王爷定然不舍得孙子受这个罪,放在别人身上,拿钱消灾是常理,但若放在靖平王的身上,恐怕得用王位还换孙子一命。
她一时间心急如焚,转眼间已经想了无数个可能,找到真凶?劫狱?自白身份?
就在她焦灼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父皇,儿臣能为靖平王世子作证!”
围观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位戴着帷帽,身着锦衣的姑娘正站在众人身后。
“初沄公主?”
“听说初沄公主来选夫婿……没想到是真的。”
“咳咳!快帮我看看衣冠端不端正!”
门口一阵小小的骚动过后,众人自动分开一条路来,让初沄公主走了进去。
这公主虽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但单看身段便不难猜测是个美人坯子。
只听这公主入内,屈膝对萧平见礼道:“父皇,儿臣罪该万死……”
“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到这里来做什么!”
初沄公主道:“儿臣……儿臣见不得靖平世子蒙受不白之冤,特来告知父皇,今日晨起至午间回营,世子都和儿臣在一起……”
话音落,门口一阵抽气之声。
“公主?顾飞扬?”
“听说柳家拒了顾飞扬的婚约,莫不是顾飞扬高攀了公主?”
“这还了得!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顾飞扬占了?”
“初沄……”五皇子道:“为兄知道你对他心生爱慕之情,但事关一条人命,你不可胡说。”
“父皇,五皇兄,初沄所言,句句属实。”
“荒唐!”庆章帝直接拍起了桌子:“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为了保他!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吗!”
堂堂一国公主,众目睽睽之下遭此斥责,不仅没了脸面,甚至还赌上了一生的名节。
“父皇!名节不名节的,在人命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是初沄不自量力,缠着世子,想让世子带初沄狩猎!父皇若是不信,派人去看看初沄带回来的猎物就是,看看上面是不是也有顾家的箭!”
话音落,五皇子赶忙命内监去查看。
明玉珠亦从人群中抽身离去,刚走两步,又被人唤住道:“怎么?不看了?”
她扭头一看,却是那位身着布衣,摇着折扇的二皇子殿下。
她笑着拱手抱拳道:“我们家世子已经安全了,便没什么可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