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莫说顾飞扬,连明玉珠都傻了。
“王爷……您说笑呢?”
“爷爷,您要不要找成太医看看?”
顾骁呵呵一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言罢转身就走,不给二人拒绝的机会。
明玉珠从始到终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会儿才慢慢问顾飞扬道:“你刚才跟王爷说什么了?”
“我!我,我就是想解救你……爷爷!不行!绝对不行!”他立刻快步追上:“这门亲戚我不同意!”
“亲戚?”明玉珠也傻了。
顾骁逗孙子逗上了瘾,越看孙子整日缠着他,义正言辞的拒绝明玉珠成为他的姐姐,越是想要逗逗他。
“我见人家明珠姑娘挺好的,最重要的是比你聪明!问什么知道什么,读的书也比你多!”
“这又不是考状元,书读的多有什么用!”
“可瞧着聪明啊!将来定能将靖平管制的井井有条!”
“爷爷,您不会是认真的吧?她什么来路都不清楚呢!您倒好,收个不知来路的女人做孙女?为什么啊!”
顾骁认真想了想:“可能是因为相信你的眼光吧!”
“……”
顾飞扬急了:“谁说我的眼光就一定要让她和我做姐弟!我们,我们就不能做点别的?”
他以眼神暗示,顾骁却有些不明所以:“那还能做什么?”
顾飞扬急了,索性以甩袖子转身就走。
临了还不忘回头给他爷爷警告:“您只能有我这么一个孙子,您要是收了别的孙女!我就离家出走!”
言罢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南门营了,可把顾骁后头给乐坏了。
“臭小子!想娶媳妇就直说啊!半点没有他爷爷当年的风采!也不像他爹!”
逗来逗去的,明玉珠险些都要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了,甚至还有些摩拳擦掌,暗自琢磨,这要真成了顾骁的便宜孙女,她死后的封号是不是又得多上几个?
陪顾骁和师父吃了个饭,顾骁又问起她的旧伤来:“成太医给的药,你吃的吗?”
“嗯……”模棱两可的应了,她多少有些心虚,她知道自己药石无医,就算那药能延长寿命,但对她来说意义不大,故而也就想起来吃一颗,想不起来就拉倒。
董天知跟她多年,对她的心思再清楚不过:“原本我以为日后……如今既得了这样的好造化,郡主更该好好珍惜才对,说不定将来,成太医真能找到治你旧伤的法子。”
“再说吧。”她埋头吃饭,还给二人夹菜。
“什么再说不再说的,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天知,打算日后随你去了!”
“啊?”她一脸诧异的看向董天知:“师父?您不会是认真的吧?”
董天知在恼顾骁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甚至还略有些羞耻:“我本就这么想的,在禹城,你我并肩作战多年,形同一人。若没了你,便再无可并辔驰野之人,去哪里都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明玉珠万万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番话来,在禹城那么多年,她和师父既是师徒关系,又互为知己好友,二人的想法总是不谋而合,在战场上的配合和是亲密无间。
她自认也是个重情之人,但绝对做不到师父这般田地。
“师父……”
“吃饭吃饭!”董天知又给她夹了几筷子菜,掩盖自己的不安:“这道松子鳜鱼是靖平的菜色,你多吃些!”
“松子鳜鱼!”她眼睛一亮:“我特别爱吃这个!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就说爱吃!顾飞扬故意欺负人!非得让我教他骑上疾风才再给我做!后来他倒是能骑疾风了,我也把这事给忘了!”
她一边说一边吃,眉眼弯弯,一脸的心满意足。
董天知叹了口气,不由深深看了她几眼。
用过午膳,管家老余来报:“汉白书院的于夫子来了。”
顾骁有些诧异:“他来做什么?本王好像和他没什么牵扯吧?”
要说唯一的牵扯,那就是孙子顾飞扬,不过那也都是表面上的客气,靖平每年也没少给这位夫子送金银钱帛,别人自诩清流不肯收,他可是照单全收的啊。
“走!去看看!”
管家老余支支吾吾道:“王爷,不是来找您的……”
“找扬扬?他不是知道扬扬投军去了吗!”
“找明珠姑娘。”
如今看明珠深得王爷青眼,府上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早就把明玉珠当成半个主子。
明玉珠才刚吃完饭,正和师父凑一块瞎嘀咕,听到这话便自觉起身道:“我去瞧瞧。”
顾骁急了:“你去瞧什么?你跟他很熟?”
“还可以吧!顾飞扬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我便和他坐一块吃茶畅谈。”
顾骁心中警铃大作:“畅谈?你和他能谈什么?风花雪月?淫词艳曲?”
后者失笑,无怪乎顾爷爷会这么认为,于星河风流之名实在是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