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模棱两可道:“房,房里人吧!”
季停大惊:“看不出来啊,世子殿下风流倜傥,少年英雄,竟然还有这样的断袖之癖!”
子丑怒目圆睁:“你休得胡言!去去去!离我们殿下的营帐远些!再让我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权当奸细论处!”
季停似乎还想说什么,看子丑面色不善,只得赶紧拱手告辞。
营帐之内,顾飞扬正面色沉冷的坐在榻上。
“这个李三笑,难怪要跟来,是唯恐自己捞不到肥水!”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以为殿下早就想到了这些可能。”
明玉珠说着,又在少年郎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反叫他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像个被她安慰的小孩子。
“你能不能以后不要揉我的头?”
“我,这不是顺手吗?”她苦笑:“既然殿下不喜欢,以后不揉了就是。”
顾飞扬又低声嘟囔道:“也不是不喜欢……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感觉怪怪的……”
他坐在那里,烛光映照之下,面庞竟然有些微的发红。
明玉珠故意逗他道:“不好意思了?”
“怎么可能!小爷怎么可能不好意思!就是!就是,以前,我只被禹城郡主一个女人揉过头!”
明玉珠愣了愣,若他不提,自己也已经把这茬给忘了,原来在小时候,她就喜欢揉这少年郎毛茸茸的脑袋了。
顾飞扬心烦意乱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也不用安慰我,我总不至于就被李三笑气死!”
“好,那我先回去了,殿下不必生气,既然来都来了,殿下便该抱着必胜的决心,给那李三笑一点颜色看看。”
顾飞扬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身形挺拔,英眉似剑,却是自己从未在其他女子身上见过的自信,不禁有些痴迷。
直到这身影离开营帐,他都有些没缓过来,索性往后一倒,躺在榻上,盯着帐顶出神。
顾飞扬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他却是被一阵嘈杂惊醒的。
人还没醒,外头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喝声。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也没脱,只被盖了床被褥,应该是子丑进来过。
掀开帐子出去,外头刺目的晨光让他不由眯紧了眼睛。
“回京回京!”
“就咱们这几个人!还打什么仗!”
“这不就是送死吗!白白送死!”
“何止是送死!简直是不得好死!”
众人吵嚷至他帐前,看他出来了,为首的人道:“世子殿下!您带过兵吗!”
“就是!您打过仗吗!知不知道咱们这是来送死的啊!”
“您一人想要建功立业玩大将军的戏码我们没意见,但您也不能把兄弟们的命不当命啊!”
“我们可不像您,命值千金,出入有肉盾人墙给您挡着!我们可就一条命,没了也就没了!”
“住口!都住口!”子丑怒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们说的什么屁话!仗还没打呢!就张口闭口世子殿下叫你们送死!难怪那仓玉河水匪连年成祸!就因为有你们这些个贪生怕死之徒!就这,还好意思自称禁军!我看你们倒像是过街老鼠!”
“剿匪的又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你不过就是靖平王府的狗!只要看顾你的主子就是!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子丑还要和他们理论,却被顾飞扬背后叫住。
“殿下!他们!”
少年郎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下在硬板床上睡酸的胳膊腿儿。
“知道了!你退下。”
子丑依旧气不过,捏着拳头鼓着胸膛,站到顾飞扬身后。
“小爷问你们,”顾飞扬扫一眼众人道:“来此之前,马参军选兵,可有告知你们所为何事?”
马青站在人群外围,本也在劝他们,听到这话赶忙说道:“说了说了!还是左骑副将霍统领亲口说的,我这才点选人马,为殿下所用。”
“没问你!”顾飞扬没好气道:“让他们说!”
那几个叫嚣最厉害的禁军应道:“说是说了的!但也不是叫我们来送死的!”
“那是叫你们来做什么的?”
“剿匪啊!”
顾飞扬双手环胸,冷声说道:“难道在你们心中,剿匪就等于送死?那你们为什么还要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