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冷静点,没听到吗!”顾飞扬一把将她手上的刀夺了过去,顺手递给马青。
“也不知自己有几分斤两就要跟人比划,真是不自量力!”
“把刀给我!我让你见识见识!”
“行了行了!”世子爷不耐烦了:“知道你厉害,动手之前先想想你的伤!”
说起内伤她也丝毫无惧,她的斗志一旦被激起,那就一句话——战死何妨!
但顾飞扬肯定不允许她乱来,只得暗暗磨牙,狠狠瞪了一眼方才那个要临阵脱逃的孬种。
“你们到底在吵什么?”顾飞扬也扫他们一眼,又看向子丑道:“谁打的你?”
众人齐齐看向明珠,子丑却赶忙摆手:“是,是属下不小心,摔的!”
少年郎低头看了看他的脚下,草叶顺滑,摔倒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他身形魁梧,这一下肯定摔的不轻,不由有些同情。
“下次注意点。”
“是!”
“马参军!”
“殿下有何吩咐?”
顾飞扬蹙眉道:“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人来我帐中,人没叫来,还吵起来了,你是觉得小爷很有闲情逸致?”
马青有些手足无措:“殿下……”
“行了行了!”人群中有禁军高声叫道:“世子殿下,您就给我们一句准话吧!此番剿匪,您是势在必行?”
顾飞扬看向说话的人:“既然你都这么问了,诸位又都在此,那小爷便把话撂在这!我既接了上头的差事,既带你们出京!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人群之中立时炸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皆被恐惧笼罩。
明玉珠简直被这些人气笑了:“好一个京城禁军,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仗还没打,甚至连敌人的面都没看到!就想着要自保为上,临阵脱逃,顾飞扬,这都是些什么兵?”
世子爷也满腹牢骚:“巧了,小爷也想问呢!”
“世子殿下!小人家中传了消息来,说我媳妇难产,等着见我最后一面呢!小人向您告个假!等您凯旋归来再治我的罪吧!”
言罢便把身上的盔甲一脱,转身就往人群外头挤。
马青急了:“陈贵!你是真不怕死啊!擅自离军!可是死罪!”
“我不是说了吗!等殿下回京尽管治我的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句话他没说:若他顾飞扬有命回去的话!
有他带头,一群人也都纷纷跟着响应,这个说家里老母病重!那个说自己旧疾又犯,总之,人心惶惶之下,巴不得赶紧离开的好。
马青奔走相劝,力求留下众人。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手上一轻,方才顾飞扬交给他的那把刀又被他拿了回去。
少年郎人高马大,岿然不动的立于营地之前,大声喝道:“子丑!”
“殿下!”
“但凡有临阵逃脱!擅自离军者!皆扭缚过来!为什么要等小爷回京再治罪?既知有罪,小爷又岂会容你们多活这许多时日!”
“是!”
子丑应下,一招手,他带来的随扈侍卫便纷纷扑上前去,在混乱的人群众一阵抓捕。
禁军虽也都有功夫在身,但如何抵得过武功高强的王府侍卫,不一会的功夫,以陈贵为首的众人便都被五花大绑的送到了顾飞扬面前!
世子爷扫了一眼,又冷然看向人群:“还有谁要走?!”
本还在观望的众人,立时闭嘴老实下来,有些犹豫不决。
李三笑这边还在点选花名册,听到热闹便赶紧跑了过来,看到被捆缚的十几个人也是脸色大变:“世子!您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来的正好,不如你来替我审审他们,到底是何人煽动他们做这逃兵败类!好让小爷一并发落了!省去那许多麻烦!”
李三笑大为震惊:“不可啊殿下,他们乃京中禁军,不是那等可以随意发落的无名小卒!”
有李三笑这话,众人更是有恃无恐,陈贵甚至还冷哼出声:“顾飞扬,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发落我们,别说我们这么多人,你就是杀我一个,也够你吃一壶的!”
顾飞扬却好整以暇的看着手上的利刃:“小爷是被吓大的?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顾飞扬怕过谁?今日小爷杀你,只说是水匪所为,谁敢拆穿小爷不成?”
陈贵焦灼的看向人群,一众禁军同僚却都抿紧嘴巴,就是没一个张口的。
“小爷再问一遍,谁,还想走?!”他冷冽的眸光扫过那十几个人,又在一众人禁军身上一一寻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