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也是在外头酒酣耳热才回的王府,大老远就听到后园吵吵嚷嚷的,醉云轩里还灯火通明。
“怎么回事儿?”
管家老余道:“回王爷,是世子殿下的好友,听闻殿下得胜归来,都来给殿下庆祝呢,此刻还没散场!”
“呵!好友?都是他好友?”
“正是。”
顾骁又去抓身边的寅卯:“你不是说扬扬在京中没几个朋友?这都哪来的?”
寅卯也有点尴尬:“不敢欺瞒王爷,在,在郡……在明姑娘来之前,殿下素日确实是独来独往的……偶有交集的,也不过都是些有求于他的狐朋狗友……”
顾骁乐了:“好啊!年轻人在一块,哪能没个朋友呢!让他们玩去吧!”
要回房之前不忘再叮嘱管家道:“客房都收拾好!要是有喝醉的,回去不去的,务必安置妥当,咱王府不能落人话柄不是!”
“是!老奴正有此意,是否还要派人通知家里?”
“派啊!不通知,人家爹娘不着急?你是久不待客!都糊涂了!”
老余呵呵笑道:“可不是,老奴确实糊涂了!”
不过虽然糊涂,他也高兴。
事实证明顾骁真的是未雨绸缪,醉云轩这一场锅子吃下来,还真喝醉了一大片。
第二日各自从客房清醒已是日上三竿,手忙脚乱的更衣洗漱,本要急匆匆赶往汉白书院,奈何这靖平王府的早点实在诱人,加上美丽姑娘的笑脸堪比今日朝阳,众人一时间又乐不思蜀,直到快晌午才各自离开。
顾骁满意的搓搓手:第一次招待孙子的朋友,不知周不周到啊……
“王爷……”
董天知来找顾骁:“郡主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说是,说是跟世子殿下去了南门营?”
他担心郡主会去查五皇子,心想把人盯紧了就行,没曾想,还是被她趁机溜了。
顾骁道:“无妨,也不能整天把她拴在身边不是,她那闲不住的性子,去南门营转转也挺好。”
顾飞扬和陈鹏一大早还有操练,想睡懒觉都没法。
好在二人喝的酒不多,否则到了操练场上非得头重脚轻不可。
他二人跟着禁军一道操练,明玉珠便穿着小厮的衣裳在后头兵器架上试兵器。
南门营许多参军副将也都认得她,知道她既跟兵部尚书关系匪浅,又跟靖平世子形影不离,对她也都是客气有加,恨不得再亲近两分,说不定还对仕途有益。
顾飞扬就这么一边操练,一边看她一会的功夫已经跟不少人打成一片。
有心卖弄的人甚至还在她面前舞刀弄枪,她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一边叫好一边拍手!
顾飞扬冷嗤的同时不忘深深鄙夷一番,他的鞭法枪法不知比这些人强多少,也没见她夸一句的!
“李统领,你这南门营的军纪,还真够散漫的。”萧源和李都一起来校场视察,也看到了围住明玉珠的那一伙人。
李都脸色一沉,叫人去喝退他们,却又被萧源阻止。
“挺好,让他们玩吧。”
他一边说一边盯向了明玉珠,尤其看她接过一人递过来的刀,手上挽了个动作,轻而易举的将那刀贴在了兵器架上,一气呵成也是相当娴熟。
李都道:“此番顾飞扬剿匪,也带了这个叫明珠的丫头,听三笑说,她也没少给顾飞扬出谋划策,瞧着不像个普通人,别的,下官就不清楚了。”
“你不清楚也正常,”萧源负手而笑:“说不定,她还是一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李都蹙眉,也看向人群中的女人。
他对她的了解仅限于顾飞扬,背地里有心想查点什么也一无所获。
“对了,三笑可还说了什么?”
“王序恐怕保不住了。”
“保他做什么?这些年来,他勾结水匪,为祸一方,搜刮的民脂民膏够他死一百次了。”
李都明白他的意思:“那……三笑?”
“他自己聪明也就算了,若是犯蠢,我也救不了他啊……”
李都道:“王序不会蠢到反过来咬他一口,只是下官怕皇上问罪。”
才收到上头命令,命顾飞扬带兵去仓玉河剿匪的时候,他也想过,这要么是除掉顾飞扬的一个法子,要么就是给这混世魔王找点事做。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顾飞扬还真就一鸣惊人,将仓玉水患就此铲除,不得不说,着实叫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