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泽一上楼就到处看,陈鹏没好气的拉他一把:“羡安不是在这吗!你看什么呢!”
顾飞扬也纳闷:“怎么了?”
陈鹏道:“有事找你,不知道什么事,还跑到靖平王府了,刚才还火急火燎的,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明泽道:“明珠呢?”
顾飞扬本来还在好奇呢,听到这话险些没翻白眼,转身就走。
明泽急急追上他道:“不是说明珠跟你一块出来的吗?她人呢?”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顾飞扬道:“我叫她烧香囊去了!”
“啊?”他没明白过来,顾飞扬也懒的解释,带头往雅间去。
明泽这边还在纳闷呢,身旁飘来一阵暗香,一块帕子按上他的额头,吓的他赶忙躲开。
“王娘子?”
秦楚楼楼主王豪一脸好笑的看着他道:“这大冷天的,世子怎么流汗了?”
“是吗?”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果然摸到一手汗珠。
王娘子将帕子送到他的手上:“方才那几个无赖没刁难你吧?”
“没有,还要多谢王娘子……”
除了王娘子,他想不到会是谁帮他叫顾飞扬出来。
“世子就是太斯文,那些人一向欺软怕硬,你揍他们两次,保准就服帖了。”
明泽讪笑:“王娘子说笑了。”
莫说揍两次了,一次都够呛,他不挨揍已经不错了。
后者叹了口气,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略有些遗憾道:“若是长在禹城,定也是杀敌诛贼的好儿郎。”
“王娘子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如阿姐,太窝囊了?”
“这倒不是,”王娘子笑道:“这普天之下能有几个郡主啊?再者说来,郡主也是被禹城那样的时局逼的。若非走投无路,好好女儿家,放着胭脂水粉不用,华服美衣不穿,偏要穿那几十斤的铠甲,要么冰天雪地,要么骄阳似火,受那个罪做什么!”
“嗯……若,若我在禹城,说不定也能帮上阿姐一二。”
“你在京城,日子也难熬……对了,马上要年底了,你再帮我秦楚楼写些桃符春联吧?”
明泽有些意外:“这么早?”
“今年除了赠予楼中常客,我还想多整理一些,叫往来客商带到外地卖去,你是不知,我秦楚楼美名满天下,偶有字画流出,外地人都争相购买呢。”
每年王娘子都会请他写桃符春联,早先他还拒绝,并非是他清高,实则是对自己的书法并不自信。
后来在王娘子的坚持下,他意识到,这可能是王娘子接济他,接济禹城王府的一种方法。
再也没拒绝她的一片好心,每年帮王娘子写些春联,她赠予恩客的同时也会给他一些润笔费,如此倒也能过个滋润的年节。
当然,这些春联与寻常人家贴的不同,基本都是于星河,于夫子为楼中女子写的诗词,有辞藻华丽,清新脱俗的,自也有淫词艳曲,叫人回味无穷的。
“此番我打算,再请于夫子为楼中每位姑娘画幅画,下个月,叫客商带着一同卖往外地,倒也便宜。”
明泽拱手道:“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娘子满意的回以一礼,请明泽进顾飞扬的雅间去。
明泽突然又道:“方才,羡安是跟明珠一块来的吗?”
“是一块来的,但明珠姑娘有事,出去了。”
“去哪了?”
王娘子疑惑摇头:“这奴家就不知道了,兴许是逛夜市去了?世子找明珠姑娘有事?”
“有……”
还是没有?
他越是见不到这个人越是心下不安,好像有什么急于戳破的秘密堵在他的喉间,不上不下,叫他抓心挠肝,无所适从。
“我去找她!”
“哎?世子不跟他们一块玩了?”
明泽忙不迭告辞,又再次冲了出去。
王娘子无法,只得亲自进了雅间道:“这禹城世子也不知找明珠姑娘所谓何事,火烧屁股似的。”
顾飞扬已经和众人坐到一处了,听到这话也紧了眉头:“他人呢?”
“出去找人去了。”
他也腾的站了起来,却被李乔拉的一个踉跄:“你急什么啊!且不说他不知道明珠她们去哪了,就算知道,人家找明珠说句话,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呗?你真把明珠当马夫啊!”
顾飞扬直接发火了:“他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非得跟明珠说?这明珠跟他什么关系!搞不好又背着小爷送这送那!中秋那日送了个香囊小爷说什么了吗!两人带着一模一样的香囊招摇过市!这不是打小爷的脸吗!”
话音落,整个雅间都沉默了。
还是陈鹏大着胆子问道:“不是,羡安,这,明珠和明泽戴一样的香囊,你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