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道:“没见过,但我与你的母亲也是同窗,你和她的容貌相差甚远,我猜,定是像你父亲的。”
“我也不知……”明泽抿抿唇,又笑道:“我已经不记得父亲和母亲的样貌了。”
明泽在京中一向懂事乖巧,这笑起来的模样也确实让人心疼。
陈非海顿了顿道:“莫说你了,就是我这个昔日同窗,与你母亲在汉白书院读了三年书,也记不清她的容貌了。我记得靖平世子有个丫头,我初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你母亲呢,大惊小怪的,反叫百味兄笑话!也是,谁都可能会认错你母亲,但唯独百味兄不会!”
“为什么?”明泽急急问道:“母亲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是二十多年前,诸位不记得母亲很正常,为何辛大人不会认错?”
“这……”陈非海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正不知该如何找补,就见儿子大步折回,一把拉住明泽的手腕就拽。
“你别不是趁机想跑吧!说好了今天一起玩的!”
陈非海这次没拦儿子,明泽被拽走之前忽的灵光一闪,又急急问道:“羡安身边的丫头?是不是明珠?”
陈非海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应道:“是是是!就是她!”
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陈鹏,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明泽!”
陈鹏大声叫人,又瞪了自家老父一眼:“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
“我?我没说什么啊?”陈非海也慌了:“这是怎么了?”
“你还没说什么?刚才还高高兴兴的!这是怎么回事!”
陈鹏要去追人,奈何大街上人来人往,明泽又长得矮小,一会的功夫就找不见了。
他气急,转身忿忿去招呼那些狐朋狗友:“明泽不去了!咱们走吧!”
“他怎么不去了啊?”
“对啊,他人呢?”
“刚才不说好一起去玩的吗?他要是不想去秦楚楼咱们去别的地儿也行啊!”
陈鹏啐了一口:“真是给他脸了!管他呢!走!”
最后反剩陈非海被晾在当场,左右不是,他好像也没跟明泽说什么吧?
明泽是一路小跑着到了靖平王府的门口,弯腰喘气的功夫门房已经快步迎了上来。
“世子出什么事了?有人在追你吗?”
“没,没有。”他咽了口唾沫,抓着那门房道:“明珠在家吗?”
“明珠姑娘出去了,不过美丽姑娘在家。”
“那,羡安呢?”
“世子也出去了,她们俩一起,还有子丑。”
明泽又喘了两口气,门房要扶他进去歇歇,他却不肯:“羡安去哪了?”
“小人不知啊,不是去书院吗?”
明泽摆摆手:“我先走了,我去找找。”
那门房也是机灵:“要不,我们给殿下套辆车吧?”
“不用不用!”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靖平王府,已经没了方才那般着急,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反复回忆陈非海说的话。
他说明珠长得像母亲,如果,如果……
他用力摇摇头,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明泽!”
“啊?!”
他吓了一跳,回头的时候,却见陈鹏不知什么时候骑着马追来了。
“吁——你今天怎么回事!”陈鹏一边说着一边翻身下马:“能一天在大街上捡你两次,也是奇了怪了!”
明泽也是一头雾水:“你不是去秦楚楼了吗?怎么会在这?”
“废话!当然是来捡你的!不然老子这会儿已经在秦楚楼喝上了!”
明泽又呐呐道:“你哪来的马?”
“明珠的!”
他说着还十分得意的拍拍马鞍:“不过也是羡安的,他的马,可都是宝马良驹啊,你要不要试试?”
明泽双眸一亮:“明珠?”
“就知道你想试试!来!上来吧!我带你去秦楚楼!”
言罢又上马,拉了明泽的手和他同乘一骑。
“坐稳了啊!”陈鹏一边握紧缰绳一边给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年前,我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你同乘一马!”
明泽应道:“我也想不到……快走!”
“这就走!急什么啊!对了,你刚才跑什么?我爹跟你说什么了?要是有什么不爱听的你别往心里去,他这个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明泽看他一眼道:“你既然知道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还跟他置气。”
“这不是习惯了吗!有时候也是话赶话收不回来了!其实也是他活该!说点好听的能怎样?非得嘴上骂骂咧咧的,背地里对你好!”
明泽道:“你和陈大人,还真是亲父子。”
“我!”陈鹏恼羞成怒,摸摸鼻子道:“他可不愿听你说这种话,他巴不得我不是他亲儿子!”
明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