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成太医真是神医!”
“那是当然!”
成太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这二人,最后选择不做解释,因为就算解释了也是浪费口舌。
“手给我,老夫给你把把脉!”
明玉珠在石桌前坐下,顾骁将上头的酒壶酒杯推到一边,不忘奚落他道:“大早上的喝冷酒,你死了没事儿,我这孙女的病谁给管啊!”
成太医一脸狐疑的看看他,又看看明玉珠:“怎么跟扬扬说的不一样?我以为她是你孙媳妇。”
“咳咳咳!”明玉珠被口水呛的只能咳嗽。
顾骁道:“我看他够呛有这个本事,先收做孙女吧,以免有什么变故,也好做两手准备。”
成太医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才把指尖搭在明玉珠的腕上。
这一会的功夫,他的神情已经接二连三发生了变化,时而蹙眉,时而冥想,时而阖眸,又时而喟叹。
顾骁一旁看着有点抓耳挠腮:“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你想知道什么?”
“我?我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吗!我还想听你说是喜脉呢!”
这次,不仅成太医了,连明玉珠也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成太医收回手道:“你近来感觉如何?”
“好多了,动用真气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气息不足,而且事后也没有晕厥。”
成太医点点头:“之前给你的药是固本培元所用,你早先元气大伤,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没好好补养回来。但那毕竟是重伤所致,不是娘胎里带来的,因而也不是无解。待我配齐了药,再帮你取出体内的东西,问题不大。”
顾骁听闻简直比明玉珠本人还要高兴,甚至还大力拍了成太医一把:“你要真把我孙女救好了,要什么你尽管说!”
“哦?那好酒……”
“酒就算了!那东西真不好!”
成太医二话不说,起身收拾东西就要回府,顾骁赶忙追上去告饶,让他务必大人有大量。
明玉珠听到成太医的话也松快许多,当初想活的时候没能活,后来想死的时候又死不了,她以为这次也会事与愿违,没想到还会峰回路转。
转身要回去,却碰见顾飞扬正站在松鹤院的门外,他已换了身衣裳,但少年人火力旺盛,天气虽冷却依旧穿着两层单衣。
她弯起的嘴角瞬间躺平,熟视无睹的走了过去。
“喂!”
她还是没回头,直到手腕被他抓住,她才用眼神发问:干嘛?
“成太医刚才说什么?”
她盯着少年郎的眼睛,看他虽然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眼底依旧写满焦灼,不由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成太医说,他也无力回天。”
“不可能!他之前还说能救你!”
“但他想找的药,一直没找到!”
“我帮他找!”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
少年郎哑然怔于当场,嘴里还喃喃自语:“不可能,既然是药,这世上怎么会没有,他是不是搞错了,小爷有的是银子,就算是皇宫御药房的药,小爷也能弄出来!”
“节哀顺变吧!”她在少年郎肩头拍了拍,从容不迫道:“如果我死了,殿下只当从未认识过我吧。”
言罢转身就走,然而没走两步,整个人又被他抱了个满怀。
高高大大的少年伏在她的肩头,身形微颤。
明玉珠心头顿时铃声大作:不会又哭了吧!
“顾飞扬?”
“我不管,我不许你死!小爷没同意!你就是不能死!”
“好好好,我不死,你能不能先把头抬起来?”
好不容易将人掰过来,她端详着世子爷这张俊脸,不能更遗憾:居然没哭!
少了嘲笑他的由头,明玉珠只好开诚布公:“骗你呢,成太医说还在找药,早晚能找到!”
“真的!?”刚才没哭,这会儿眼尾却一片泛红。
“真的!”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我!我刚才都想过了,要是你也不在了,我这辈子就守着你和郡主的坟茔当一辈子鳏夫!”
“啊……”她赶忙劝慰:“用不着用不着……”
“我说到做到!”
不是不相信他会说到做到,只是,‘一个坟头就够了’这种话,她要怎么向世子爷解释。
干脆转移话题道:“咱们扯平了吧,你昨晚扔我香包,我今天骗了你,和好,行不行?”
少年郎委屈的瘪嘴:“那你把香包扔掉!”
“……”
明玉珠转身就走,狼崽崽果然还是吃味了啊!
顾飞扬急了,又赶忙追上她道:“要不然,不扔,烧掉也行,剪碎?”
她半句话也不想搭理他!
“行吧!你收下也可以!但不许佩戴!”
“戴也行,起码跟小爷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戴!”
“难道你还想天天戴?”
“你是不是睡觉洗澡也要戴着啊?”
“明珠!明珠!”
跑远了的明玉珠:果然还是绝交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