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还真让他跟着两个人闯进来了。
萧源不在,三人焦灼的等在会客厅里,于星河清茶都喝了两盏了。
最后还是他打破沉默,问那说客:“你们九公子,一切都好?”
“好!”说客连忙点头:“托于先生的福。”
于星河摆摆手:“哪是托我什么福啊,是托老天爷怜悯,得亏近日天寒地冻,要不然,他兄长非得发臭不可,到时候也好不了了。”
说客脸色讪讪:“是……”
于星河冷哼一声道:“都说你们北阙的人都聪明,一步百计,怎么贵世子算计来算计去,把自己的命给算没了呢?”
说客略有些不悦:“世子之死还无定论,先生怎知我世子不是无辜的呢?”
“他无辜?”于星河现在一想到当初他诓自己,说萧源要杀顾飞扬他就一肚子火气。
害的他还‘好心好意’的去提醒顾飞扬提前离京,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顾飞扬早就有此谋划,躲过一劫,还反杀了达奚烈。
所以说,顾飞扬聪敏勇锐,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将来若能回到靖平,建树比之禹城郡主,也只多不少。
此刻在靖平王府的顾飞扬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奇了怪了,最近怎么总是打喷嚏?
于星河又道:“连你们王爷都认了世子的罪,你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说客便不再说话了,他是来求萧源的,犯不着得罪萧源的舅舅。
可这个舅舅并不自觉,见他不吱声,又看向另外一人。
“从哪来的?”
那人不敢说话,将头垂的更低,握紧手上油纸包的东西,紧张的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于星河反而来了兴趣:“出去给你们五殿下办差的?”
“是!”
“办什么差事?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
于星河见他这么不配合索性也不再逼问,可越是如此,肚子里越是有个叫好奇的蛔虫让他蠢蠢欲动。
而且不知为何,他竟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放下茶,闲庭信步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将头低垂,只盯着眼前油纸里的东西。
于星河道:“能看看吗?我是五皇子的舅舅。”
来人摇头,他虽不是萧源的近卫,常年在禹城办事,但也知道此事关系非同小可,只能叫萧源亲自过目。
于星河却不听他的,直接伸手去抢,后者大惊,死死不肯松手:“请您不要逼属下!”
于星河嚷嚷道:“我是他舅舅!他没穿裤子的样子我都见过!怎的,什么宝贝不能叫我看?你松手!松手!哎呦!要撕破了!”
那人果然紧张的一松手,只在刹那,于星河便一把展开了油纸里包的东西。
在看到画像的一瞬间,他的眼眸也瞬间一紧,随即,画像被夺了去!
那人连忙将画像重新用油纸包好,死死抱在怀中。
于星河在平复下内心巨大的震惊之后,又轻飘飘说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一副画而已,谁人不知在下一手丹青出神入化,当我稀罕这般粗陋的笔锋?也不知我那大外甥哪处寻来这样的败笔!”
就在这时,外头内侍通传:“五殿下回府了!”
另外两人面色一喜,齐齐站了起来向门口看去。
只见萧源确实匆匆忙忙的来了,甚至连沾着泥水的衣袍鞋袜都来不及换,看得出来是满脸迫切。
“见过世子殿下!”说客快步迎上去行礼,一脸的讨好之色。
萧源却不看他,直接向那个衣着破烂的下属走去。
那人却也跪地道:“属下不辱使命,为殿下带……”
“哎呀!你可真能啰嗦!”于星河飞快打断了他,一把将画像从他手上抢了过去,直接奔着萧源去了:“不就是给你家殿下送画像吗!还说这些废话!没看他正着急——哎呦!”
他光顾着训人了,一个不查,直接撞翻了堂中的瑞兽炭炉,整个人连带滚烫的炉子都摔了出去,手上的画像也瞬间和滚出来的炭火融为一处。
“于先生!”
“画!”
“殿下不可!”
“来人啊!拿水来!”